“让我们以后再回来这里,”尼采镇定地回答,“我依然没听到那个灾难性的结局。”
“这个嘛,我觉得贝莎似乎在进步,她的症状正在好转当中,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步。但是,她的医生却不太高明。我太太玛蒂尔德,一向是善解人意并脾气温和,她先是气我花在贝莎身上的时间太多,然后,对我提到她更是大为恼火。幸运的是,我没有笨到去告诉玛蒂尔德,我那些感受的本质是什么,不过,我相信她对我有所怀疑。有一天,她气愤地跟我说,永远不准我再提到贝莎。我开始憎恨我的太太,甚至有种非理性想法,觉得她碍了我的事,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觉得我可以跟贝莎开始一段新生活。”
布雷尔停了下来,注意到尼采合上了他的双眼。“你还好
,我并不十分清楚她复发的原因。可能就像催眠治疗法一样,我的治疗只不过是暂时性的成功。不过,也可能是治疗有其效果,但被它灾难性的结局所一笔勾销。”
尼采再次拿起了铅笔,“什么意思?‘灾难性的结局’?”
“为了让你了解起见,我必须先告诉你,发生在贝莎与我之间的问题是什么。这个问题的两端没有意义,让我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吧。我这个老傻瓜爱上了她!我变得对她神魂颠倒,我对她从来都不曾忘怀片刻。”布雷尔惊讶于有多么容易,事实上,多么快活,吐露出这么多事情。
“我的日子分成两部分——跟贝莎在一起以及期待与她相会!我一个星期每天跟她碰面一个小时,然后,每天拜访她两次。无论何时我见到她,我就感到热情澎湃。无论何时她触碰到我,我就感到性欲高涨。”
“她为什么碰你?”
“她走路上有困难,在我们散步时,她会紧抓着我的手臂。她常常会突然严重地抽筋,需要我长时间按摩她的大腿肌肉。有时她哭叫得如此可怜,我被迫把她拥在怀中来安慰她。有时候,当我坐在她的旁边,她在一瞬间就进入了一种恍惚状态,她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并且‘清扫烟囱’一个钟头。或者是,她把她的头放在我的大腿上,并且睡得跟个孩子似的。太多太多次,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克制我的性欲。”
“或许,”尼采说,“只有通过做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才能真正地解放了一个女人体内的女人。”
布雷尔猛然抬起头来,“或许我误解了你说的话!你当然知道,任何跟病人有关的性行为是错的,因为这触犯了医师伦理的誓言。”
“而女人呢?女人的责任是什么?”
“但这不是女人,这是病人!我一定是听漏了你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