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僵在那里,不过对布雷尔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下去。
“这个故事开始于两年以前,当时,我的一位病人要求我接手她女儿的治疗,我将以安娜·欧来称呼她,以此来避免,bao露她真实的身份。”
“但是,你说过制作假名的方法了,所以,她真正的字首字母必然是B.P。”
布雷
是一种概念作用上的失调,不是一种解剖学上的毛病。有太多证据证明,它并没有牵涉到解剖学上的神经损坏。事实上,有些病人可以被催眠,而那些症状在几分钟之内就无影无踪了。”
“这么说来,以催眠术来移除是现行的治疗吗?”
“不是的!不幸的是,催眠术在医学上并不流行,至少在维也纳是如此。它声名狼藉,主要是,我相信,因为早期许多施行催眠术的人,是没有经过医学训练的江湖郎中。还有,催眠术的疗效一向只是暂时性的。不过,即使这个仅有短期效果的事实,都提供了疾病是来自精神因素的证明。”
“你本人,”尼采问道,“曾经治疗过这样的病人吗?”
“有一些。有一个我投入大量时间的病人,她是我应该对你描述的案例。这不是因为我推荐你对我使用这种治疗,而是因为它会让我们开始工作,针对你列的单子——我想是你列的第二项。”
尼采翻开他的笔记本,大声念出来,“‘被外来的念头所纠缠’?我不懂。为什么是外来的?还有,这跟歇斯底里症的关联是什么?”
“让我澄清一下。首先,我称这些念头为‘外来’,是因为它们无中生有冒出来侵袭我。我不想去想它们,但是当我要它们走开时,它们仅仅暂时跑开一下,然后,再次迅速地偷偷潜进我的心里。至于那些念头的类型呢?嗯,它们是有关一位美丽女子的念头,那位被我治疗过的歇斯底里症的病人。我应该从头开始吗,把完整的故事说给你听?”
尼采一点也不感到好奇,他对布雷尔的问题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作为一项普遍原则,我建议你只要吐露一部分就够了,能让我理解这个议题就好。我恳求你,不要让你自己受窘或感到屈辱,那不会有好处的。”
尼采是个神秘兮兮的人,这点,布雷尔知道。不过,他不会料想到尼采也会要他保持神秘。布雷尔了解,他必须在这个关键点上表示意见,他必须尽可能地让他自己和盘托出。他觉得唯有这样,尼采可以学到,在人与人之间,敞开心胸与诚实以待,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你可能是对的,不过,我觉得,我越能够多说出我内心深处的感受,我就能获得越多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