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过的病人中,有些是不可知论的天主教信徒,他们依然受惠于向神父忏悔。而且,在我本身生命中的几个场合,在多年以前,我通过向一位朋友坦诚所有的事情而体验到慰藉。你怎么样,西格?你有因为忏悔而曾经感到安慰吗?曾经对任何人完完全全地吐露心事吗?”
“当然有,我的未婚妻。我每天都跟玛莎写信。”
“好啦,西格。”布雷尔微笑着,用手拍拍他朋友的肩膀,“你知道,有些事情你永远不会告诉玛莎,尤其是玛莎。”
“不是的,约瑟夫,我对她说一切事情。我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呢?”
“当你跟一个女人谈恋爱时,你想要她在各个方面都把你想得很好。自然而然地,你会把一些事情藏在心里,那些可能,bao露出你的缺点的事情。你的性欲望,譬如说。”
所无法了解的。”
“26了,过26很久了。”
布雷尔笑着,“对不起,西格,我没有教训人的意思。不过相信我,有许多私人的事情我可以跟穆勒讨论。举例来说,我婚姻里有些麻烦,一些我宁愿不要让你分担的麻烦,这样,你就不必对玛蒂尔德有所保留,也不会因此伤害了你们所分享的亲密。相信我好了,我会找到许多东西对穆勒先生说,而且,凭借大体上坚守着实话实说的情况,我可以让我说的事情有说服力。我所忧虑的是再下一步!”
“你是指,在他把你当做他的绝望的帮助来源之后,该怎么办?你能够做些什么来减少他的负担?”
布雷尔点点头。
布雷尔察觉到弗洛伊德的满脸通红。以往,他从未跟弗洛伊德有过这样的谈话。弗洛伊德则可能连这样的谈话,都从来不会有过。
“但是,我的性欲只跟玛莎有关,没有其他吸引我的女人。”
“那,让我们来说说玛莎之前吧。”
“没有‘玛莎之前’,她是
“跟我说,约瑟夫,假设你可以用任何你所希望的方式,来设计下一个阶段。你希望发生些什么事?人能够提供给另一个人的东西是什么?”
“很好!很好!你刺激了我的思考。你在这种事情上真是太棒了,西格!”布雷尔认真考虑了几分钟。“虽然我的病人是位男士,而且当然不是歇斯底里症患者,不过,我想要他做跟贝莎一模一样的事情。”
“去清扫烟囱?”
“是的,对我吐露所有的事情。我确信,在卸下负担的过程中有某种治疗的作用。看看天主教徒,许多世纪以来,神父提供着忏悔的慰藉。”
“我怀疑,”弗洛伊德说,“慰藉到底来自负担的卸除,还是被神所赦免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