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个时候搜寻了他的口袋,找到了你的地址,并且来找你。我太太说要等到天亮,但是,我觉得到那个时候他可能就死掉啦。我不必跟你多说那意味着什么,葬仪社、正式验尸、警察整天走来走去,我见多了,其他客人会在24个小时之内都结账离开。我妹夫位于黑森林的客栈里,一个星期内死了两个客人,你相信吗,10年之后,人们依旧拒绝住那些死过人的房间。即使他完全重新装修了窗帘、油漆、壁纸。人们依然回避它们。传言就是到处散播,村里人会耳语,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
席雷格尔先生把头伸出窗外,四下看一看,并对费雪曼叫道:“右转,就在前面,下一条街!”他缩回来看着布雷尔,“我们到了!下一栋就是,医生!”
要费雪曼等着,布雷尔随着席雷格尔先生进了客栈,爬上四段狭窄的阶梯。楼梯间内萧瑟的景象,见证了尼采只求温饱的声明:斯巴达式的一片空白,一块毛绒已经磨掉的长条地毯,在每一段楼梯上有不同形式的褪色,没有栏杆扶手,转弯的平台上也没有家具。近日才抹过石灰的墙壁,既没有用图画也没有用装饰品来调和一下,甚至连官方视察的证明书都没有。气喘如牛地攀登而上,布雷尔随着席雷格尔先生进入尼采的房间。他花了一点时间来适应呕吐物那种强烈的辛甜气味,然后迅速扫视现场,它就像席雷格尔先生所描述的样子。事实上,完全一模一样,这位旅店主人不仅是个精确的观察者,还同时保留一切东西的原状,以致不会搅乱了某些宝贵的线索。
在房间角落的一张小床上躺着尼采,只穿着他的内衣,沉睡着,或许陷入昏迷。对他们进入房间的声音,他显然没有反应。布雷尔允许席雷格尔先生去收起尼采四散的衣物以及为呕吐物所浸湿沾染了血迹的床单。
移走了它们,这个房间难以忍受的苍凉就浮现出来。它不能说不像一间牢房,布雷尔看到,沿着一面墙立着的是张单薄的木头桌子,上面只有一盏灯与一个半满的水罐。在桌子前面是一把木椅,桌子底下安放着尼采的皮箱与公事包,二者都裹着细链条与挂锁。床的上方是扇肮脏的窗子,挂着毫无价值可言的褪色黄条纹窗帘,那是这个房间对美感仅有的让步。
布雷尔要求与他的病人独处。他的好奇心比他的疲倦更为强烈,席雷格尔先生强烈反对,然后布雷尔提醒了他对其他顾客的责任:为了做个好主人,他有必要抢点时间休息,席雷格尔先生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布雷尔打开瓦斯灯,更为仔细地搜索现场。床边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