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耶拿·莎乐美怎么会知道贝莎·帕朋罕的事呢?你总是不愿跟我谈到这个案例。除了你使用催眠术的事情之外,我对这个案例一无所知。”
布雷尔怀疑,他是否在弗洛伊德的声音中,察觉到一丝妒意。“是的,我不曾谈论过太多关于贝莎的事,西格。她的家庭在此地过于知名。而且,自从我得知贝莎是你未婚妻的好友之后,我尤其避免跟你谈到这件事情。不过在几个月之前,我给了她安娜·欧的假名,并且在一个医学院学生的病例讨论会中,简略地描述了对她的治疗。”
弗洛伊德深感兴趣地把头伸过来,“你知道我对你新疗法的细节有多么好奇吗?你不能至少告诉我,你跟那些医学院学生所说的部分吗?你知道的,我可以保守住专业上的秘密,甚至对玛莎。”
布雷尔举棋不定。要说多少呢?当然,弗洛伊德早就知道了很多。可想而知的是,多月以来,对于丈夫花如此多的时间与贝莎在一起的恼怒,玛蒂尔德早就是丝毫不加以掩饰了。那天玛蒂尔德终于怒不可遏时,弗洛伊德就在现场,当时,她还禁止布雷尔从此再在她面前提到这个年轻患者的名字。
幸运的是,弗洛伊德不曾目击他对贝莎最后一次治疗时的悲惨场面!布雷尔永远无法忘记,在那可怕的日子,去她的家里,当时她因妄想怀孕的分娩阵痛而扭动着,并且公然说给所有人听:“布雷尔医生的婴儿要出生了。”当玛蒂尔德听说了那码事,这种新闻在犹太人家庭主妇间,飞快地流传着,她立刻要求布雷尔把贝莎的案子转给另一位医师。
玛蒂尔德有没有向弗洛伊德抱怨过所有的事情呢?布雷尔不想问。不是现在,或许过一阵子,等事情平静了再说。因此,他小心地斟酌着字句:“嗯,你当然知道,贝莎有一切典型歇斯底里症的症状——感觉与运动神经失调、肌肉痉挛、耳聋、幻觉、健忘、失音、恐水症同时还有其他不寻常的症状。譬如,她有某种怪异的语言失调,无法说德文,这个症状有时候要几个星期才结束,尤其是在早上,当时我们就以英语来保持沟通。更为怪诞的是她的双重精神生活:一部分的她,生活在现在;另一部分的她,被恰好一年以前的事件刺激而反应着,这是我们在检查了她母亲前一年的日记时发现的。她同时还有严重的颜面神经痛,除了吗啡外,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控制,当然,她已经对麻药上瘾了。”
“你以催眠来治疗她?”弗洛伊德问道。
“那是我的初衷。我原本打算遵循利伯特(Liebault)以催眠暗示来移除症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