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说,接着说,“好吧,不是。不完全是。”
“那为什么?”
“我一直想帮你。”他说。
“就只是这样吗?”
一阵沉默,接着他说:“好吧,不是。我一直也在写一篇论文。科学报告——”
我哈哈大笑起来:“糊涂了?”
“是的。”他说,“你不爱我。你还记得我们谈过虚构的事情吗?这是相当普遍的,对于——”
“噢。”我说,“我知道,我记得。对那些没有记忆的人。你觉得现在是这样?”
“是可能的,完全可能。”
有那么一刻我感到我恨他。他以为他了解一切,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他真正知道的只是我的病情。
我觉得自己可能会消失——变成了吻他。我不记得决定要这么做,这并不是说我不记得想要这么做。我不记得是怎么开始的,只记得突然从一种状态跳到了另一种,中途却空空如也,没有思考的机会,没有作决定的时间。
他并没有粗,bao地把我推开。他很温柔,至少他待我很温柔。他没有问我在做什么而借此羞辱我,更没有问我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先把嘴唇从我的唇上挪开,然后把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挪开,接着轻声说:“不。”
我惊呆了。是自己的行为让我呆了吗?还是因为他的反应?我说不清。只是有一会儿我不在这个躯壳里,一个新的克丽丝完全取代了我的位置,然后消失了。不过我并不感到恐慌,甚至不觉得失望。我很高兴。高兴的是因为有了她,有些事情发生了。
他看着我。“我很抱歉。”他说,我看不出他的想法。愤怒?同情?遗憾?三者都有可能。也许我看见的是三者交织在一起的表情。他还握着我的手,把它们放回我的腿上,然后放开了手。“我很抱歉,克丽丝。”他又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做。我沉默着,打算要道歉,接着我说:“埃德,我爱你。”
“
“我不傻。”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这点,克丽丝。我不认为你是傻子。我只是觉得——”
“你一定爱我。”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在让他泄气,消磨他的耐心。
“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这么频繁地到这儿来?载着我走遍了伦敦。你对所有的病人都这样吗?”
他闭上了眼睛。“克丽丝,”他开始说,“我——”
“拜托。”我说,“不要。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同样的感觉。”他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你爱我。”
“克丽丝。”他说,“拜托,你……你……”
“我怎么了?”我说,“疯了?”
“不。糊涂了。你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