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我不太确定。是他今天早上告诉我关于火灾的事还是我记起哪天他告诉我的?还只是我早饭后在日志里读到过?
“嗯,你告诉我的。”
“我有吗?”他说。
“是的。”
“什么时候?”
“亚当·韦勒。”我大声念了出来,念给我自己听,也是念给本听。
“韦勒是我的姓。”他说,“我们决定他跟我姓。”
“当然。”我说。我把文件捧到面前。虽然蕴涵了这么多含义,它却是如此之轻。我想一口气把它吸进来,让它成为我的一部分。
“这儿。”本说。他从我手上拿走出生证明叠起来。“还有其他照片。”他说,“如果你想看的话?”
他递给我更多照片。
,但他正扭头看着拍照片的人,脸上的笑容跟没有牙的我差不多。
“你拍的?”
本点了点头。我又看了一遍。它已经被磨损了,边缘染上了色,颜色退得好像它正被慢慢地漂白。
我。一个婴儿。这似乎并不真实。我努力告诉自己我曾是一个母亲。
“什么时候?”我说。
什么时候?是今天早晨,还是几天前?我想到了我的日志,记起了在他上班后读它的情景。他告诉我关于火灾的事情是在我们坐在国会山的时候。
我可以告诉他我的日志,可是某些事情让我没有办法开口。对于我已经记起一些事情他似乎并不开心。“在你去上班之前?”我说,“在我们翻剪贴簿的时候。你一定说过,我想。”
他皱起了眉。向他撒谎的感觉十分糟糕,可是今天,bao露的真相已经太多,我实在无力承受更多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我说。
他直直地凝视着我:“我想是的。”
我顿了一会儿,看着手里的照片。它们少得可怜,而且可以看到盒子里的也不多。难道我所拥有的、记录我儿子一生的
“我们没有太多。”我在看照片时他说,“丢了不少。”
他的话听起来仿佛它们是留在火车上或交给陌生人保管了。
“是的。”我说,“我记得,我们遭过一次火灾。”我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口。
他奇怪地看着我,眯起眼睛紧紧地抿住。
“你记得?”他说。
本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在照片上。“他有大约6个月大了,那么,”他说,“让我们来看看,这一定是1987年左右。”
那时我27岁。现在已经过了一辈子。
我儿子的一辈子。
“他是什么时候生的?”
他把手又伸进箱子里,递给我一张纸。“1月。”他说。纸是黄色的,有点脆。是一张出生证明。我默默地读着它。他的名字在上面,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