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查了。”
“为什么?”乔所长有些不解。
“不为什么。”
“你已经让这次事件搞得面目全非了,为什么不查?啊?为什么不惩治这样的恶人?啊?”
“不为什么,我已经厌倦了。对于我来讲,澄清也是没澄清。只要有人想说几句忆秦娥,就会自然带出自己的许多联想来。我十四五岁时的伤痕,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结果说来说去,还是被说得不仅远离了事实真相,而且污秽了我做女人的一生。越解释越模糊,越反馈越令我憎恶,还是不说的好。一切都让它就这样过去吧!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任何害我的人,我也不想知道。我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经受比我心灵还伤残的惩罚。我需要安静。只要由此安静下来,再无人冤冤相报、兴风作浪,也就能心静如止水了。谢谢所长!也谢谢派出所的同志了!改天你们有空,我去给你们唱一次堂会。谢谢了!”
乔所长还想说什么,忆秦娥已经起身离开了。
也是出奇的凑巧,忆秦娥从派出所回来,竟然在大门口就遇见了楚嘉禾。自恶攻她的事件发生后,楚嘉禾在她面前,是表现得格外殷勤了。过去,逢年过节,她从来都不给她发短信的。但今年除夕,楚嘉禾还专门发来一条祝她“新年大吉”“万事如意”,还有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云开雾散见太阳”之类的贺词。她当时心里还一热,觉得到底是老乡,遇事才见人心呢。没想到,竟是一蹚浑水,让她越踩越迷糊起来。
她有种身心疲惫感。也有种百无聊赖感。自己还能干什么呢?只有唱戏。好好唱戏。唯有把生命全都投入到练功、排戏、唱戏中,才感到自己是没有伤痛地存在着。要不然,她就会联想到很多很多:儿子、家人、刘红兵、石怀玉……几乎没有一件不让她不淘神挠心的事。尤其是石怀玉,还连婚都没离,就钻进深山,音信全无了。她忆秦娥到底算咋回事?就这样乱七八糟地活着人。不排戏、不练功、不一成一个多小时地在门背后平板支撑着,她还真不知日子该怎样打发了。
好在她心中,还有好几本大戏要排。她给自己暗下的决心越来越坚定:那就是到六十岁时,演够五十本戏。忠、孝、仁、义那四个老艺人都说过:往日,一个名角,背不动一百本往上的戏,那就算不得大名角。戏越少,被人超越、替代、顶包的可能性就越大。他们强调说,名角是靠走州过县唱出来的,而不是喊出来的。她怀疑,她这一生,已经没有能力和精力排够一百本戏了。但五十本,还是有希望实现的。演的戏越多,她越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