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剥光剥尽,只给头上扎一个花环,腰上别几片树叶的。但忆秦娥一概不予配合。说她不是猿猴,更不是野人。并且也不准他一丝不挂,毛乎乎的,在家里到处胡扑乱窜。猛一撞见,还以为是野猪、黑熊瞎子什么的钻进家来,直立行走了呢。她宁愿不荡秋千,也是不会剥光了身子,到院子里到处胡跑的。狂风,bao雨天气,他又要忆秦娥跟他一道回归自然,到田野里去,裸奔呐喊屈原的“天问”;大声朗诵哈姆雷特的“活着还是死去”;还模仿李尔王,在电闪雷鸣中,要“把一切托付给不可知的力量”。他自己折腾了不算,还要忆秦娥也在风诉雨哭中,大唱《鬼怨》。说那种感觉,一定跟舞台上不一样。他还说,冤魂野鬼,是最有可能在这种天气出现的。虽然这片田地,在,bao风雨中,可能也遇不见任何人,但忆秦娥是死都不能这样去唱《鬼怨》的。他要裸、要奔、要喊,让他尽情裸、奔、喊去。谁也阻挡不了。但自己绝不配合。她只从窗户里看疯子一般,观望着他超常的生命宣泄,傻笑一番而已。
不仅如此,石怀玉还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让忆秦娥无法理解,也无法承受。忆秦娥很保守,很传统,很内敛。过夫妻生活,都希望是要把灯关了的。甚至把一些太越格的行径,都视为下流、不洁、兽性。而石怀玉动不动就要拉她出去“野合”。有时还不分白天黑夜。见太阳好了,他也兴奋;见月亮圆了,他也把持不住性情地要到田野里吟诗、喝酒、做爱。可在她内心深处,对性,却是总在一种干净与不干净中徘徊。跟刘红兵在一起,她就是尽量哄着、躲着、回避着。当然,那时排练演出也的确太累。但也与她十几岁时,被廖耀辉所侮辱的那片阴影有关联。这个石怀玉,是个比刘红兵还猛的角色。他浑身充满了一股野性,并且还好强制。他们之间就不免要天天置气、天天闹别扭、天天打嘴仗了。忆秦娥住了几天,想孩子,就闹着要回去一趟。可石怀玉死都不肯,说已经几个月不在一起了。他说过去在一起,也是孩子老从中作梗。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也该尽情补个蜜月了。有一天,忆秦娥甚至准备偷着跑一回,结果让石怀玉发现后,干脆用铁链锁把前后门都锁起来了。
石怀玉不是不爱她,而是爱得太乖张,太过分。总是有一个野性男人的强劲欲望、山夫粗,bao、开怀放纵在其中。自跟石怀玉认识后,她跟他学会了古琴入门曲《凤求凰》《老翁操》。这次又学习了《梅花三弄》。书法、绘画也大有长进。她的特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