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绰约的好女子。也许是最近倒霉透了,什么都不顺心,什么都不随意,孤独的夜晚遇见她,竟然还用汗津津的大胸脯,把他剐蹭了一下,他就鬼迷心窍地跟着去了。以他的经验,这应该是瞌睡遇见枕头、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还生出这样古怪的枝节来。他倒已不在乎自己的脸面,被揉搓成了豁嘴塌鼻吊眼堂的小丑。而是觉得,实在不该给忆秦娥抹黑。明明知道她是忆秦娥的敌人,还偏要去寻花问柳,真是在用大耳刮子,扇打忆秦娥的脸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伤害的女人,他觉得就是忆秦娥了。
那天晚上,他走在护城河岸,一头栽下去的心思都有。即使不栽下去,他也想,要是有勇气劁了骟了宫了,也不至于活得这样低贱。他是把自己悔恨透了。
他突然觉得失去了一切方向感,就整天待在办事处里喝酒,骂人。他是逮谁骂谁,专员也骂。专员也是给他父亲当过秘书,绑过鞋带,拉肚子还帮着收拾过脏屁股的人。偶尔打场牌,也是输光输尽。没了本钱,连牌桌也是没人让他上的。真是到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的背时光景了。
但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就是儿子刘忆的两周岁生日。
听忆秦娥她娘讲,忆秦娥会在这时走出尼姑庵的。她要带儿子回西京进行全面检查,看到底是不是傻子。
他心里早就捏着一把汗了。如果儿子是傻子,大概自己是逃不了干系的。因为那段时间,忆秦娥不好降伏,他每每是借着酒胆,护佑色胆的。而忆秦娥怀上刘忆的日子,算来算去,也就是那阵酒喝得最多的时候。但愿儿子不是傻子。相信忆秦娥近半年的吃斋念佛,也该感动神灵,给他人生添点喜兴了。
在儿子两周岁生日的头一天晚上,他开车去了九岩沟。
忆秦娥也是那天晚上回家的。她跟他始终没有说话。第二天,她娘和她姐收拾了一桌菜,给刘忆过了生日,他就开车把她娘儿俩拉回了西京。
回到剧团房里,忆秦娥并没有说让他离开的话,但他自己离开了。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已肮脏得再也不能跟忆秦娥在一起了。只是孩子的检查,他得奉陪到底。这是他作为父亲的责任。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了。他拉着娘儿俩,去了西京最好的医院,整整检查了一天。结果医生判定说:孩子语言有障碍,智力也有问题,并且是先天性的。医生看了看他们,还有点不相信地问:“这是你们的孩子?”忆秦娥木着。他急忙说是的。医生说:“你们都这么健康,妈妈这么美丽,爸爸这么帅气,怎么生了这么个孩子呢?是不是在备孕期间,喝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