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袋子里也不知装的啥,重得拿不动,她是勉强拖到门口的。火车是下午五点开。可团上因为要节省半天房费,不得不在十二点前就退房。退了房,一回都拉到车站,就都在火车站附近又转悠起来。忆秦娥实在转不动,只好偎在那里,给大家看行李。刘红兵见她是拉肚子,就去给她弄些药来吃了。直到上车前,才见好些。可也不敢再吃任何东西,她就那样恓恓惶惶上了车。
返程还是加挂了一节硬座车厢,团上大部分人都能坐在一起。来时的兴奋有增无减。尤其是在上车前,听说《游西湖》获了演出一等奖时,大家更是激动得把行李都抛向了半空。单团长让封导留着晚上领奖。封导让他留。单团说:“我的腿能上台领奖?不给省秦丢人、不给咱省上三千万父老丢人吗?”封导就留下了。车上,大家兴奋得玩啥都有些出格。尤其是一些小伙子,干脆把刘红兵当成了最大的玩物。关键是刘红兵也乐于让大家玩。也不知是因为啥,刘红兵甚至连裤子都让人扒光扒尽了。他也不恼,只捂着那个地方,光着屁股,笑得嘎嘎嘎地满车厢追裤子。气得忆秦娥起身就跑到别的车厢去了。
她真的觉得已经对刘红兵毫无办法了。刘红兵恨不得向满世界宣告,他已经是忆秦娥的事实老公了。开始团上还有好多小伙子向她献殷勤,有的甚至在私下说:团上又来了“青春的希望”。大家都帮她这帮她那的。后来,刘红兵无处不在地“深度揳入”进来,小伙子们就都不敢再黏糊了。并且刘红兵还很大气,从喝酒到吃饭,都把钱包拍得,bao,bao响地抢着买单。那一阵,无论是买彩电、买冰箱、买电扇、买洗衣机,或是买永久、凤凰、飞鸽这些名牌自行车,还有买啥子阿诗玛、大重九、窄版金丝猴香烟,都是需要凭供应票的。可刘红兵都能弄来。因此,他在团上也就混得特别有人缘。就连跟忆秦娥已成死对头的龚丽丽和皮亮夫妻俩,也是他出面摆平的。本来为争演李慧娘,龚丽丽是咋都无法咽下那口恶气的。可他们夫妻开的音响、家电铺面,有些难进的货,刘红兵却能搞到供应票。那时实行双轨制,凡有内部供应票的,批条子的,弄来都特别赚钱。刘红兵随便几个动作,就让皮亮和龚丽丽狠赚了一把。他们不仅没有再闹,而且看了忆秦娥的演出,还都到处说好了。龚丽丽说她这年龄,也该给更年轻的人让路了。皮亮更是每场演出,都要把忆秦娥的话筒反复敲,反复试频率。尤其是见了刘红兵,他连绑在忆秦娥身上的话筒电池盒,也要挪来挪去地反复问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