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的两条腿说:“你这下算是把戏唱成了,进了中南海了。并且还受了那么多大领导的表扬。肯定要大火了。你大火了,可别把我抛弃了噢。我可是从宁州县,一直把你追到海里来的。这是眼光在作怪,知道不?眼光,你懂眼光不?自打我第一次看见你演戏,我的眼睛里就扎进了你这根毒刺,妖刺,魔鬼刺。再也拔不出来了,你知道不?”任刘红兵说啥,她都懒得理,只顾卸她的妆。她也没感到进中南海演出,比在宁州演出、北山演出、西京演出有啥区别。都是让身边人吵吵得,一个地方比一个地方气氛更加紧张而已。这阵儿,她感到一切都松弛下来了,就想美美咥一顿。这几天为了演出,她总是控制着食量,生怕体重下不来,吹火时,上到“打鬼人”廖寅身上,动作不灵便。更害怕由于胃袋里装了过多的东西,而扎不住口子地倾倒在舞台上了。这阵儿,啥都不怕了,她就想找个地方,把胃袋塞得满满当当的,美美饱一下口福。她觉得是真饿了,可又不想给刘红兵说。她就想一个人出去吃,一个人消受一下如释重负的感觉。洗完脸,她就把刘红兵辞走了。她听楼道一些人正集中在几个房间里,大声呼着喊着,喝庆功酒呢。里边也有刘红兵。她就悄悄溜出去了。
到北京已经四天了,忆秦娥还没独自上过大街。她不知道该朝哪儿走。已经快零点了。他们住的这条街,又比较背,早已没有多少行人了。她就朝亮处走。走着走着,亮处又成了暗处,她就不敢走了。她问了一下行人:“天安门在哪里?”行人说还远着呢。她又问了一句,“金山在哪里?”那个人就笑了,说北京有个香山,还没听说有个金山的。她把嘴一捂,不好意思地急忙走开了。她听见一个巷子里有嘈杂声,就朝里边拐去。果然,在巷子深处,有几个烤肉摊子。摊子上还坐着好多年轻人。她开始有点不敢去。后来她看见里面也有女的,她就选了个没人的摊子坐了下来。她要了三十串肉,还要了一个烤饼,就香喷喷地吃起来。吃完觉得不够,又要了二十串烤筋。这时,她发现旁边摊子上的人都在朝她看。有一个小伙子,还被一个女的,把脸狠狠朝回扳了扳,好像还嘟哝了一句:“小心眼珠子。”她也不知咋回事。烤肉的老板就说:“都看你长得漂亮,几个女孩儿吃醋了。”她就羞得低下头,抓紧把肉吃完,起身走了。走了好远,还听身后有人在议论:“大西北的。一听口音就是。”另一个说:“西北还出这么漂亮的女人?不是都上身长、下身短,屁股大得赛笸箩吗?”只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