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两个老师还在拉风箱。她就又过,过着过着,瞌睡才又来了。
早上吃完饭,人都溜走完了。单团长还让办公室查,看谁都违反纪律跑了。查来查去,除了忆秦娥,其余基本都溜出去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忆秦娥吃完早饭,刘红兵问她出去转不。她也睡得有点难受,就想在附近走一下,但又不希望跟刘红兵一道。就说不转。刘红兵又赖在房里不走,她只好起身,说要出去走走。可刚到旅馆门口,一阵风袭来,吓得她又立马用手捂住嘴,跑回大厅了。这种风最伤嗓子,一旦感冒,咳嗽起来,麻烦就大了。刘红兵说买个口罩戴上。她坚持还是在房里休息,就又窝回来了。房里没人,刘红兵就坐着不走。他不停地叨叨昨晚戏咋成功,一团人咋庆贺的事。说有人出去喝啤酒,回来时,醉得把牙都跌碎了半边,他还陪着去医院,帮着缝了豁嘴唇。忆秦娥就问他,昨晚睡在哪里?他说:“弟兄们都爱跟我谝。我走了走了,又被几个人扯耳朵拽胳膊地拉回来,整整谝了一夜。一直都在说戏,说你呢。”气得忆秦娥还真给了他一脚。他急忙说,都说的是好话。忆秦娥就骂:“谁让你说我了。好话也不许说。叫你睡到一边去,你偏要死到团上,烂嘴胡掰掰。你死去吧你。”刘红兵揉着被忆秦娥踢过的地方,光嘿嘿笑。忆秦娥是练武功的人,这一脚,还真踢得不轻呢。连忆秦娥自己都觉得脚尖有点痛了。
刘红兵又干声没趣地坐了一会儿,忆秦娥让滚,他就给她收拾好胖大海和麦冬水,听话地滚了。忆秦娥站起来,在房里压了压腿,踢了几下,又扳了一会儿朝天蹬。她觉得还有力气,就又拿了十几分钟大顶。然后,她喝着胖大海,看着窗外的院子,咦咦呀呀喊了几声嗓子。有其他旅客在抬头看声音是从哪个窗户传出来的。她就没敢再喊了。过了一会儿,单团长和封导领来一个记者,说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要采访她。刘红兵也跟了进来。人家问啥,她都不知咋回答,只是用手背挡着嘴干笑。好多话题,还是单团长和封导代她说的。最让她讨厌的是刘红兵,不停地插嘴,好像啥他都知道。记者就问他是干啥的。还没等他说出来,这次忆秦娥倒是抢得快,说他是团上舞美队扛箱子的。刘红兵还想张嘴,就被忆秦娥用眼睛瞪得闭上了。记者看她不会表达,就让她给听众唱几句秦腔,她就唱了几句。记者很满意,接着又聊了几句关于秦腔的话题,采访就结束了。刘红兵怕挨尅,在单团长和封导送记者走的时候,也跟着脚底抹油,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