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先后走两遍。她舅说:“保证是个炸弹。相信这次会演,《鬼怨》《杀生》定是挑全区老演员梢子。”可苟老师还说不行。说让他再练练吹火。他说当年他十七八岁时候,在这儿演《李慧娘》,口气吹那三十六口火,才叫“瓦尔特”呢。苟老师他们特别爱说“瓦尔特”这三个字,那是南斯拉夫电影里个名字。他们把技巧好不好、高不高,都要说成算不算得上是“瓦尔特”。尤其是最后那三十六口连续喷火,古老师就把那个叫“瓦尔特”。苟老师觉得,现在这“瓦尔特”节奏还没把握好,开头几口还没慢下来。而最后那十几口,又没快上去。他想再练练。在吹过程,他还给易青娥反复讲吹“连珠火”技法和要领。在连又吹好几次三十六口连珠火球后,苟老师对易青娥说:“回去就正式教你《鬼怨》《杀生》。看来呀,这次就是师父告别舞台演出。气力不够,真是演不动。”易青娥还说:“老师身体好着呢,定还能演好些年,不急。”苟老师就说:
“急呢,咋不急。这次出来,就突然有些着急。怕给娃教慢,把好多戏都烂在肚子里,传不下去。”
易青娥没有想到,苟老师能突然说出这样话。在以后十几个小时里,他几乎开口,就都是这话。易青娥甚至已经感到某种不祥,但她不相信,苟老师能走得这样快。这样让人不可思议。
第二天大早,苟老师就来敲她窗户,说让她到旅社饭堂去练戏。他跟人家都说好,桌椅板凳他们都挪开。易青娥拿着水袖、宝剑去时,苟老师和周存仁老师,果然已经在那里练开。他们还是练吹火。周老师是举着火把杀手。他们需要更多更严密配合。易青娥来,苟老师就说:
“娃呀,你这两天把师父跟紧些,边自己走戏,边会给你说些东西。比如这‘连珠火’,关键还在气息。最长拖腔咋唱,这火就咋吹。你越能稳定得跟个打大仗将军样,你就越能把大唱腔唱好,把‘连珠火’吹好。尤其才能把大戏中主角拿捏住。要稳再稳。只要有点毛躁,晚上戏,就都会唱塌火。”
中午吃饭时候,苟老师又给她说:
“娃呀,师父今晚吹火,你要在侧台好好看哩。主要看师父气息。不光看嘴,看脖项,还要看腹腔,看两条腿咋用力呢。气息是由人全身力量形成,光靠某个部分使劲,是吹不好。吹火,要说难,很难。要说简单,也很简单。其实就是气息掌握。好多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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