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宋师管事那十几天,给易青娥留不少学戏时间,可廖师却有下没下地叫她。廖师跟宋师宿舍,就在厨房隔壁,随便喊,都能听见。何况廖师每次故意把声音喊得很大,生怕谁不知道,他廖耀辉虽然重伤在床,可还坚持“卧阵指挥”着。易青娥也有好几次,故意装作没听见喊,到廖师房里,廖师就不高兴。有几回,他还捎枪带棒地说:“咋,才受点伤,几天没拿事,就失势?连你个使唤丫头都叫不答应?”易青娥没话,爱说啥让他说去。廖师说完易青娥,又要捏撮冰糖,朝她嘴里塞。她把嘴闪开。廖师还说:“哟哟哟,还生气?嘴还噘得跟大炮辣子样。碎碎个娃,怕师傅说咋?师傅也是心疼娥儿。”易青娥就走。
后来,廖师又叫,她不得不去。廖师先说宋光祖菜、饭。说老宋都快活大半辈子人,还没半点长进,做饭、炒菜永远都跟猪食样难吃、难闻。他恨自己手指头、脚脖子,半月动弹不得,让全团职工都跟着遭罪。有天,晚上都十点多,他突然通知开会。开完会,他还咋都不让她走,又大讲起厨师刀工来。是宋师在外边拉起“风箱(打鼾)”,他才从刀工扯到他腿,说条腿好像有些麻木,让易青娥给捏捏。
易青娥不想捏,但还是捏。捏着捏着,就出事。并且是出很大事。
这事,甚至成易青娥辈子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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