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对了,你别再学猴精,顺着杆杆往上爬了。咱们厨房也的确有问题,还得从自身多检查,得从自身做起。饭菜质量,还是有进一步改进提高的必要。”
还没等裘伙管说完,廖师就问:“咋改?咋提高?伙食费一月一人交八块,还骂娘哩。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么。我们倒想天天给这伙鸡贼吃肉、包饺子哩,可要有东西吃、有东西包哩么。没东西,你让我跟光祖把沟
耀辉还能改变了不成?你们灶房就一个字:服从。”廖师又干声没气地嘟哝说:“明明两个字么。”宋师就接话了:“不说了,让娃来。重活干不了,烧个火,洗个锅,择个菜,总还是用得着的。欢迎娃!”他先带头拍了几下巴掌。接着,廖师也把手从肚子前的围裙里扯出来,干拍了两下。廖师平常是最爱把手塞在围裙下站着的。
易青娥就算上班了。
易青娥正不知该干啥,廖师先指挥起来说:“把那一捆葱先剥了。”
易青娥就蹴下剥葱了。
那边,裘伙管就检查开了早上的饭菜。裘伙管说:“最近,大家对伙食意见很大,都反映到黄主任那儿去了。今早上,黄主任的老婆还说,听说你们大灶炒的菜,难吃得很,是这样吗?”
廖师就骂开了:“放他娘的猪屁,谁说菜难吃了?难吃,一顿几大盆子,还吃得干油尽的?”
“你骂谁呢?”裘伙管扶扶眼镜,很严肃地问,“你骂黄主任的老婆?”
廖师急忙改口说:“不不不是不是的,我还敢骂领导的老婆,真格是不想混了。我是骂那些到领导跟前嚼舌头、挫牙帮骨的人。菜啥时候难吃了?嫌难吃,还怨我们打菜时瓢瓢乱抖哩。说把瓢边上的肉片子,眼看就给抖下去了。还骂我是‘鸡贼’哩,到底谁是‘鸡贼’了?”
“咋,厨房人也老虎屁股摸不得了?别人还不敢提意见了?谦虚些嘛,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你以为我没意见?把戏都唱成啥了,还给伙房提意见哩。伙房咋了,一天两顿饭还照开着呢。你的戏在哪里?这都快半年了,给人家演的啥戏,板的啥屁吗?好不容易排一出,嗵的一炮,还把人给炸死×了。连戏都没得演,还好意思盯着我伙房乱咬哩。伙房好着呢,伙房才真正是g,m生产两没误的地方。”裘伙管一边用弹簧秤支着大半碗绿豆,一边也在发怨气。
廖师就把话接上了:“哎哎哎,这才像我们的领导,这才跟我们穿到一个裤腿里了。你说得对对对着哩,看把戏演成啥了?把g,m生产搞成啥了?还贪嘴哩。黄主任应该再开展一次打击贪嘴运动,把这股歪风邪气狠狠杀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