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妈妈穿着一身粉红色运动服来开门,绷着一张脸。“我来看一下利亚姆的情况。”我说,尽量表现出关切之意。
“很遗憾你昨天没看看他的情况,在他被残忍地殴打之前。”她用低沉浑浊的声音反驳我,“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一个小孩从教室里消失了将近一小时,竟然谁都没注意到。”
我下意识想说,照看尊重他人的孩子比照看一直撒谎逃学的孩子要容易多了,但我记起和马奥尔的谈话,所以,转而抱歉地解释说,昨天有个孩子带了打火机到学校来,想烧走廊里的海报,由于正在优先处理这起偶发事故,所以我费了点儿时间才发觉利亚姆走开了。
多了,所以你愿意花钱让我在你有空的时候和你在沙滩上共度愉快的十五分钟真是太好了,但作为朋友,谈钱是不是有点儿……”
“实事求是嘛——我们不是朋友。三周以后,我就会从这里消失,你再也见不到我了。这三周将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每天和你抽支大麻会让我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她拿着钱的手还举着。当她说我们不是朋友时,我内心受了伤害。很受伤,因为这句话道出了实情。我竭力无视这一点,将注意力集中到具体的买卖上。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买几百新谢克尔的大麻。照你的量来说,足够抽三周了。”
“但我不想让你帮我买。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抽。我没地方放大麻。我向我丈夫保证过,再也不买了。”
“你向他保证的是再也不抽了。”我纠正她。
“我明白,”她说,突然之间哭了起来,“但和你一起抽,情况另当别论。就算他发现了,也可以搪塞说,我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你,你正好在抽,就让我也吸了一口。这和买……不一样。”
我接了钱。我不想她哭。“好的,老板,我们成交。”我朝她眨眨眼,“但这两千块只是烟钱。上床和摇摆得另算哦。”
她笑了,泪水与欢笑同时迸发。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听上去事态严重,虽然我们之间没戏,但我真的很想帮帮她。“只有一个条件,”我把钱塞进钱包时补充道,“我希望你告诉我为什么三周之后要消失。你说这话的时机,你说这话的口气,都让这事听起来不像好事。而作为你的……雇员,我有权知道。”
“我会告诉你的,”她说,用手抹抹脸,“我保证。但今天不行。”
手机闹钟十一点把我叫醒。我刷牙、刮脸,为晚上的会面卷了一支烟。我手脚麻利地料理完一切。我还得给利亚姆带点儿东西,再去他家拜访,只剩一个半小时了。还好他家就在学校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