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救出一个婴儿。我往利亚姆脸上泼了点儿水。他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嘴唇也不怎么流血了。红发小子还是抽抽搭搭的,但我对他浑不在意。让我在意的是那个鼻涕虫拉维夫,即使我们回到教室里,他仍旧紧紧盯着我。我打电话给利亚姆的爸爸,他是做土地测量的,一般都在家,他五分钟就赶到了。利亚姆尖声嚷着,嫌他来得太晚,要向妈妈告状,随后才对他说了红发小子的事儿。他添油加醋了一番,说红发小子用石块砸他的头,而我没及时阻止。只要他不冲着我来,我就尽量不开口。随后,长着一字眉的双胞胎的母亲到了,操着南美口音。她是通过试管受精怀的双胞胎,从孩子们的外表判断,她一定是用了某个穴居人的精子。
最后,只剩下我和拉维夫了。我破天荒地让他玩我的苹果手机,当他把我几天前下载的一款游戏中所有的物种歼灭时,我试探性地和他聊起刚才发生的事。“你和利亚姆没有得到允许就离开教室,这很不对。”我对他说,但口气非常温和,是做妈妈的人会用的口气,让他知道我不会责骂他,但同时让他懂得我是在批评他。“我不会告诉你妈妈,”我继续说,“但我要你保证,再不犯类似错误。”
那孩子看着我的手机,连头都不抬,说:“我看见你了。”
“看见我什么了?”我问,装作一头雾水。
“加夫里打利亚姆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你在笑。”
“不,我没有。我没笑。我跑过去了。我尽快跑过去把他们拉开了。”
但拉维夫不再搭理我。他沉浸在游戏里,发射激光,横扫一切移动的物体。
等他妈妈到了,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声指出她又来晚了。我只是对她说:“你有一个好孩子。他是个小甜心。”当着他的面说的,他能听到。
我五分钟就到了漫步道,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马奥尔发来的短信。短信里一个字也没有。这不要脸的家伙懒得打字,但他希望我看到后给他回电。我在想,到底是先抽一支再给他回电,还是反过来。先抽的好处是,大麻能缓和谈话的氛围,用泡沫塑料和气泡垫把整个尴尬的事件包起来。但坏处是我无法保持机敏来应对他。我得迅速回应,也许还要临场编一两个谎。我采取了第二个选项,冷静地给他回电。
马奥尔朝我大吼:利亚姆的妈妈给他打电话,发誓会联合所有入托的学生家长,确保他的晚托班明年关门。她已经做了一个表,记录家长们历年来对他的诸多抱怨,并准备将一切公之于众,包括晚托班提供的午饭有时都是冷的这种事。马奥尔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