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个好孩子。”
“没关系,”我说,亲了亲她的面颊,“我一点都不生气。”
第二天早晨,我陪妈妈去看眼科医生。他给了她一张字母表,要求她大声读出来。她大声喊出她看得见的字母,并执意去猜她看不见的,好像蒙对了有利于她治好眼病。医生又在她那一大堆药里加上一种,每日服用一次,是治疗青光眼的。看完医生,我们去沃尔格林药店买新药,这样我就不会忘记一回家就把它加入药盒中夜晚药片的格子里。随后,我换上运动服,拿上我的篮球,出门去儿童球场。我打得不怎么样,但如果那边的孩子年纪够小,他们肯定会觉得我超级厉害。
几年前,我和一位有文身的红发母亲一起被拘留了。我在和她儿子打球,她有点紧张过头。一看见我和他一起在球场上,她就扯开嗓子大吼,警告我不要妄图动她儿子一根汗毛。我对她解释说,根据篮球规则,你在防守时可以接触对手,她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知道自己比她家的小可爱高大强壮得多,但无论如何,就算防守我也会小心翼翼。但她一句都听不进去,火气越来越大。“你敢叫我儿子‘小可爱’,你这个变态。”她尖叫起来,把她手里的咖啡纸杯一把甩在我脸上。还好,咖啡已经凉了,但仍然溅到了我的衣服上。
那起意外之后,我好几个月都没去儿童球场,但随着季后赛开始,你看到精彩绝伦的比赛,心里会很想打球。一开始,我害怕文身的红发女会在球场那边,一看到我就再次尖叫,所以我问妈妈,是否可以自己买个篮球架,竖在院子里。那是我第一次和妈妈说起在篮球场上发生的事,她平静至极,每次她大动肝火的时候就是这样。随后她叫我穿上运动服,拿上篮球,我们一起出了门。
在去球场的路上,她告诉我,那些和我打球的小孩的家长应该感谢我,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成年人依旧保有足够的亲切和善良,会像我这样和孩子们打球,并教他们技巧。
“亲爱的,”她有些失声,“等会儿到了球场,你如果再看见那只文身的蠢猴子,就告诉我,好吗?”我点点头,但内心祈祷文身红发女不要出现,因为我知道,就算妈妈已经老了,她还是可以轻易地用拐杖敲破那个女人的头。
我们到了球场,妈妈坐在一张长凳上,像要认出刺客的保镖那样,审视着在场的其他父母亲。一开始,空出的半个场地都归我,我一个人运球和投篮,但很快,另外半个场地上的孩子们就邀请我加入,因为他们缺一个人。当我投入致胜一球,而比赛结束时,我看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