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于普通人中,而不是困在只有其他早老症患儿和导师的小天地。
A.没能通过生存技能月考已经有十九次了。在此期间,他看到很多孤儿离开了福利院,有些年龄比他还小,有些头脑和毅力还不及他一半。但他向N.保证,自己一定会通过下一场,也就是四月份的考试。N.也在学习绘画,也就是说A.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她,但由于A.的母语是德语而N.的母语是法语,他俩之间的交流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但这并不妨碍A.每天送给她一件小礼物,例如一只亲手制作并上色的折纸海鸥,一朵从餐厅花瓶里偷来的鲜花,一幅素描——画着一只看起来像N.的有翼生物,高飞在耸立的缠绕着带刺金属丝的栅栏之上。
N.坚持用她替他取的名字——安托万——来称呼他,而他以一部老旧的黑白电影短片中一位忧伤而轻盈的罗马尼亚体操运动员之名,叫她纳迪亚。根据福利院的规定,孤儿们只有在离开福利院的那天,才会随配套的文件得到全名。在那之前,绝不允许称呼他们任何名字或昵称,只能以来到福利院那天被分配到的字母来表明身份。A.知道,等离开福利院时,他和纳迪亚会获得完全不同的名字,而全世界都会用新名字来称呼他们,但对他来说,她永远都会是纳迪亚。
秘密资助人
A.和纳迪亚之间的约定很简单。与其说是约定,不如说是愿望——他们向彼此承诺会尽个人全部努力通过考试和面试,等进入外面的世界,他们将一起度过余生。
福利院的资金全部来自捐赠,每个孤儿都有一位专属的秘密资助人。孤儿的身份证明、未来的名字、个人课程以及将来离开福利院时获得的火车票上的目的地,都由专属资助人来决定。既然纳迪亚说法语,而A.说德语,他们猜测火车票将把两人送去瑞士不同语言区的城市,所以他们讲好一个计划:先到火车站的那个人,要把目的地城市的名字刻在他或她能找到的车站最北端的长凳上;先到的人到了目的地城市之后,每天早晨七点准时在城市中央火车站的主入口处等待,直到两人团聚。不过,他俩首先得通过考试。纳迪亚的秘密资助人希望她成为医生,这从她的个人课程安排上就能看出来。她上一次的解剖考试没过,但她向A.保证,这次她会做好准备。
A.的秘密资助人对他的人生规划没那么清晰。除了艺术类课程,A.的个人课程特别侧重于社交及语言表达技能,比起其他技能,他主要学习辩论和写作逻辑严密的文章。难道A.的资助人想要他成长为相关领域的艺术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