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不要。”
“我可能已经生病了,我在这里已经待得够久了。”他补充说。像他的书一样,他说的话也含糊不清,他是说自己在法兰克福待了很久,还是说在电梯里待了很久——以至于受到了我的传染?
新小说里的女作家应该和她金红色头发的男朋友在法兰克福书展上相遇,坏男朋友也是个小说作家——而且非常保守,只出版过两本短故事集——故事经不起推敲,已经被人遗忘,销量也很少,但因为经常被默默无闻的蹩脚书评家吹捧,他找回了一定的自信。
女作家应该是写那种“大”小说的人,其作品是对那些所谓的智慧谚语的恶搞,她和男朋友互相受不了彼此的作品,两人之间的互相吸引的地方只有性。
他应该比她年轻。
这么幸福过。
在电梯上,我遇到了那个可怜的英国女人,从她的模样看,她今早醒来时一定又想起了某个强*者的名字。
在黑森州酒店吃午餐时,德国小说家坐在另一桌,有个女人在采访他,她今天上午采访了我。午餐时采访我的是个比我咳嗽得还厉害的男人。当我一个人坐着喝咖啡时,年轻的德国小说家循着咳嗽声看向我——似乎我的喉咙里有根羽毛。
我真的很爱我的咳嗽,我可以借机长时间泡澡,想想我的新小说。
在电梯上,那个自视智商甚高的小个子男人——他的身材好似一只鼓胀的氦气球——咄咄逼人的美国男作家不满地看着我,仿佛我这样的人走进电梯就是对他的冒犯。
他们在法兰克福相识,他跟着她去了荷兰,她要在荷兰宣传她的书的荷兰语译本,他没有荷兰出版商——而且在法兰克福时远远没有她引人注目,虽然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他注意到了。他在学生时代来过阿姆斯特丹(夏令营),以后再也没来过,他记得这里有妓女,他想带她去看妓女,也许还可以看到现场色情表演。
“我不想看什么现场色情表演。”女作家说。
付钱给妓女、让他们看她接客可以是他的主意,“这样我们就能看到专场色情表演。”他说,而且故意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样子,以此暗示她可能比他更感兴趣。“作为作家,”他说,“我们看这个是为了做研究。”
当他们来到阿姆斯特丹,他护送她穿过红灯区,一直表现得很轻松很无所谓,“我不想看她做那种事——因为她看起来有点像性奴。”虽
“你没参加小组讨论,他们说你病了。”他告诉我。
“是的。”
“来这里的人都会生病——这是个可怕的地方。”
“是的。”
“但愿你不要传染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