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应该发生在阿姆斯特丹,因为:首先,那里的妓女是合法的;其次,我要去那里;第三,因为我的荷兰出版商是个好人,我可以说服他陪同我观察妓女。
不,你真蠢——观察妓女这种事,你只能一个人做。
我喜欢艾伦的哪些方面:主要是他的侵略性(我也喜欢他的适可而止),还有他的批评,至少是对我写作的批评,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做我自己。他容忍我、原谅我(也许过于容忍)。和他在一起,我有安全感,我可以做更多的事、读更多的书、从他那里得到更多。他不会强迫我。(他从来都没有强迫过我。)他会是一个好父亲。
我不喜欢艾伦的哪些方面:他会打断我,但他谁都会打断,他的吃相让我难堪,使我进一步怀疑他的做爱习惯也让人恶心,还有他手背上的毛——啊,不能再想了!
在寄给艾伦的一张明信片(印的是1885年戴姆勒在斯图加特的梅赛德斯-奔驰博物馆的照片)上,露丝写道:你需要一辆新车吗?我想和你开车出远门。爱你的露丝
从斯图加特飞到汉堡,从汉堡乘车到基尔,沿途有很多牛,我们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荷斯坦奶牛的老家。司机是出版商的销售代表。我总能从销售代表那里学到东西。这位销售代表解释说,德国读者希望我更“政治化”,他还告诉我,因为社会评论都是政治化的,所以我的小说也很政治化,他说:“你的书很政治化,你却不是政治化的人!”
我不知道这样说是批评我还是客观陈述事实,但我认为他说得对,在基尔艺术馆的读书会上,观众们就提出过这样的问题,这批观众很不错。
但我没有回答,反而试图转移话题,谈谈如何讲故事。我告诉他们:“我就像一个制作家具的工人,所以我们还是谈谈怎么做桌子和椅子吧。”从他们的表情中,我看出他们希望听到更复杂、更有象征意义的阐释。“我准备写一本新小说,”我说,“讲一个女人决定结婚,不是因为她遇到了真心想嫁的人,而是因为她厌烦了交往各种坏男朋友。”只有少数的观众笑了,于是我又用德语说了一遍,笑声多了起来,但我怀疑他们是在嘲笑我的德语。
“这可能是我的第一部以第一人称进行叙述的作品。”我告诉他们。这时我发现他们彻底失去了兴趣,无论我讲英文还是德文都无济于事。“我打算叫这本书《我的最后一个坏男友》。”(把书名转换成德语后,我发现效果很可怕:MeinletzterschlimmerFreund,观众们不但没笑,反而很失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