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斯总是把她打扮得很女孩子气,送露丝去埃克塞特上高中时,肯奇塔甚至给她收拾大箱小女孩式样短裙和连衣裙,露丝痛恨这些玩意儿。
她喜欢牛仔裤,或者说喜欢像牛仔裤那样合她身长裤。她喜欢T恤、男孩或男人穿正装衬衫——高领衫免谈,因为她脖子短,几乎等于没脖子。毛衣也不行,太臃肿,显得她胖。其实她不胖,只是看上去矮。无论如何,露丝在埃克塞特选择遵守男生着装规则,从那时起,男装已成为她风格。
当然,现在她穿外套——即使是男式——特地剪裁得贴合她体形。在正式场合,她会穿女式无尾西装,也是定做。她不是没有所谓“标准黑色礼服裙”,但从来不穿连衣裙(夏天最热时候除外)。为替代连衣裙,她常穿条深蓝色细纹长裤,这是她去鸡尾酒会和高档餐厅首选,也是参加葬礼时标准行头。
露丝在衣服上花不少钱,可样式总是千篇律。她在鞋上花钱更多,因为她喜欢稳当牢固低跟鞋——让她脚跟就像穿着壁球鞋样安稳踏实——她鞋看起来也都是模样。
露丝请汉娜帮她选择理发店,但汉娜建议她把头发留长点,她却不听。除涂点润唇霜和无色唇膏,露丝不用化妆品。此外还有适合她肤质发质保湿乳、洗发水和香体露——就这多。她还请汉娜帮她买内衣。“老天爷,让给你买天杀34D,想活活气死?”汉娜总是这样抱怨,“你个罩杯装得下两个奶!”
露丝觉得自己太老,不适合做缩胸手术,但十几岁时候,她可是求过父亲让她做这种手术。她不仅嫌自己胸太大,还嫌胸太沉,下垂大乳头和乳晕更是让她绝望。她父亲却充耳不闻,认为这种手术没道理,妄想“毁伤上帝赐予好身材”。(他特德·科尔就绝对不会嫌女人胸大。)
噢,爸爸,爸爸,爸爸!露丝愤懑地想,舞台助理目光直死死盯住她乳房。
她察觉到埃迪·奥哈尔对她夸赞言过其实。他提到些关于她广为人知说法,比如“露丝·科尔不写自传体小说”什。可埃迪还没有讨论完她第本书!简直是全世界最长引言!等轮到她上台,观众们大概早就睡熟。
汉娜·格兰特告诉过露丝,别再吹嘘什她不写自传体小说,“看在上帝分上,难道不是你自传吗?”汉娜问她,“你总是写!”
“是借用你经验,汉娜,”露丝回应,“你毕竟比经验多。但向你保证,写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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