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也没谈过这件事,试过,但她不愿说。”
“请离开这里。”埃迪说。
特德离开时,说:“早晨见,埃迪。”
特德拉开那片窗帘透进光线不够,黎明前天色也过于黯淡,埃迪连几点都看不清楚,只看到手表和手腕——还有他胳膊和手——泛起病态银灰色,像尸体样。埃迪翻转手背,掌心颜色也是灰蒙蒙,和手背没什两样,其实,他皮肤、枕头和皱巴巴床单都是体死灰。他清醒地躺在床上,等候真实晨曦,窗外夜色渐褪,日出前不久,天空短暂地变成个星期都没有消失瘀青那种颜色。
埃迪知道,玛丽恩定经常像他这样凝视拂晓前天色,此时此刻极有可能也在看——因为无论她身在何处,必然难以入眠。他终于明白她在清醒时候总会看到什样场景:潮湿雪在潮湿黑色公路上融化,路面倒映着灯光;带有食物、饮料和住宿(甚至娱乐)标志霓虹灯招牌;各种车辆大灯川流不息,人们开车缓缓靠近,因为大家都想看眼事故现场;旋转蓝色警车灯、救援拖车黄色双闪灯、救护车红灯。然而,即使在片混乱中,玛丽恩还是看见那只鞋!
“噢,特德,看——他会需要这只鞋。”她会直记得,自己边这样说着,边跛着脚走到撞毁汽车旁,弯下腰。
那是只什样鞋?埃迪想。因为缺少细节,他想象不出那条样子,上鞋是滑雪后穿保暖靴,还是不怕湿旧网球鞋?它究竟是什样呢?这个疑问让他思维停滞,无法继续想象蒂莫西。
埃迪是幸运,玛丽恩就没那幸运,她怎也忘不那只浸透血鞋,鞋每处细节都让她更清楚地想起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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