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看,露丝可以教我,”埃迪叫道,“读读那个。”他又重复了一遍。
“好吧,好吧。”特德说。于是,他大声读了起来:“‘你记得玛丽恩·科尔长什么样吗?’嘿,这是什么?”
“这是我今年夏天写出来的唯一的好东西。”埃迪回答
“嗯,露西——要用洗发精。”
“可我讨厌洗发精——我会流眼泪!”露丝叫道。
“嗯。”特德像往常一样,话说一半就闭上嘴巴。他一直紧盯着埃迪不放,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今天上午我等了你很久,你去哪儿了?”
埃迪把他给佩妮·皮尔斯写的东西递给特德。“镶框店的女士让我写了这个,”他说,“她希望我给她解释解释——要写在纸上——为什么我今天拿不到照片就不离开她的店。”
特德没接那几张纸,而是放下露丝,打量自己的房子。
痂!”她告诉埃迪,埃迪把信封递给特德。
“这些都是我的指纹。”孩子对父亲解释道。特德盯着餐巾纸上的番茄酱渍。
“小心,别让风把痂吹跑了。”埃迪警告他。这块痂是如此之小,特德凝视着它,没敢把它从信封里抠出来。
“真是太棒了,露西,”露丝的父亲说,“所以说……你们去了医生那里,给她拆了线?”他问埃迪。
“我们去了海滩,我们吃了午饭,”露丝告诉父亲,“我吃了一个烤奶酪三明治,还吃了炸薯条和番茄酱。埃迪给我看了我的指纹。我要永远留着我的伤疤。”
“爱丽丝呢?”他问埃迪,“爱丽丝不应该下午在这的吗?保姆呢?玛丽恩呢?”
“我来给露丝洗澡。”埃迪说。十六岁的少年再一次把信纸递到特德手中。“最好读一下。”他告诉特德。
“回答我,埃迪。”
“你先读读那个。”埃迪说着抱起露丝,肩上挂着沙滩包,朝房子里面走去。他一手抱着露丝,另一手拿着玛丽恩和两只脚的照片。
“你没给露丝洗过澡,”特德在他身后叫道,“你不知道怎么给她洗澡!”
“很好,露丝。”特德看着埃迪从雪佛兰里拿出沙滩包,上面还有一叠南汉普顿镶框店的信纸——埃迪写给佩妮·皮尔斯看的1958年夏季故事。看到信纸,埃迪灵机一动,走到后备厢旁,拿出重新贴膜镶框的玛丽恩在巴黎的照片。特德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愈发不安起来。
“照片可算是修好了。”特德说,
“我们拿回脚啦,爸爸!照片修好啦。”露丝说。
特德抱起女儿,亲亲她的额头。“你头发里有沙子,还有海水,你得洗个澡,露西。”
“我不用洗发精!”露丝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