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乎你的T恤?”特德吼道,“我星期五可不能和她待上一天!你星期五上午把我送过去,但是,四十五分钟以后,你必须回去接我。不——半个小时一过就去接我!我没法和那个疯娘们儿耗上四十五分钟。”
“你一定要信任我,埃迪,”玛丽恩告诉他,“我完全清楚咱们该怎么做。”
“好吧。”埃迪说,那幅最可怕的裸体画一直在他脑子里阴魂不散,他想给玛丽恩讲讲沃恩夫人的体味,可又没办法描述。
“星期五上午,你把他送到沃恩夫人家。”玛丽恩开始阐述她的计划。
“我知道!”小埃迪说,“半个小时之后去接他!”
“她为什么会觉得你看过那些画了?”特德问,“你——你看过了吗?”
“没有。”埃迪撒谎。
“老天,你肯定看了。”特德说。
“她露肉给我看了。”埃迪告诉他。
“天啊!她怎么了?”
在房子里面。当然,沃恩夫人也不会否认,在某种程度上,她曾经允许这些画攻击过自己。
“她朝你扔石头?”玛丽恩问埃迪。
“不过是些小石子——大部分都砸车上了。”埃迪说。
“她让你抱着她?”玛丽恩问。
“她赤着脚,”埃迪再次解释,“地上全是碎玻璃!”
“不,别管什么半个小时,”玛丽恩告诉十六岁的小埃迪,“你直接把他留在那里,不要回去接他。没有车,他几乎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回家,我敢打赌,沃恩夫人可不会开车送他回来。”
“可他怎么办?”埃迪问。
“不用担心他,”玛丽恩提醒埃迪,“他还能怎么办?南汉普顿他就认识莱昂纳迪斯大夫。”(大卫·莱昂纳迪斯是特德的壁球球友。)“首先,他得花上一个小时或者四十五分钟走到莱昂纳迪斯大夫的办公室,”玛丽恩说,“然后,他又能怎么办
“她不是故意的,”埃迪说,“但确实露了,是风刮的——把她的睡袍吹起来了。”
“我的老天爷……”特德说。
“她把自己锁在门外了,因为你,”埃迪告诉特德,“她说你想让门都锁着,而且不喜欢园丁在周围。”
“她告诉你的?”
“我只好帮她破门——用鸟浴盆上的石头把法式玻璃门砸碎了,还得抱着她从碎玻璃上走过去,”埃迪抱怨道,“我的T恤也没法穿了。”
“你把T恤扔在那儿了,为什么?”
“T恤破了——不过是件衣服而已。”
特德和埃迪的对话则略有不同。
“她是什么意思——星期五‘一天’都有空?”特德问,“难道她想让我和她待上一天?”
“我不知道。”十六岁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