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来……（7 / 9）

“是。”埃迪低声说。

玛丽恩抬眼看着床铺上方照片中她那两个快乐儿子：Hucvenitepueri（到这里来，男孩们）utvirisitis（成为男子汉）。埃迪已经学两年拉丁语，第三年折磨正等着他。他想起条常年流传在埃克塞特老笑话：那句拉丁铭文翻译成“到这里来，男孩们，把你累趴下”更合适。但他感觉玛丽恩现在没心情听笑话。

望着站在成年门槛上两个儿子照片，玛丽恩对埃迪说：“都不知道他们活着时候有没有性经历。”埃迪想起1953年埃克塞特年鉴里托马斯亲吻女孩照片，猜想托马斯或许体验过。“也许托马斯有过，”玛丽恩补充道，“他非常……受欢迎。但蒂莫西肯定没有——他太腼腆，而且只有十五岁……”她越说声音越小，目光又回到床上，继续凝视羊绒开衫和内衣裤。“你做过爱吗，埃迪

另个房间。两人漫步穿过车厢房厨房——伴随玛丽恩不厌其烦解说——来到后方卧室，她立刻指点着床头板上方托马斯和蒂莫西照片介绍起来。

埃迪立刻辨认出埃克塞特校园中广为人知处地标——主教学楼。已故两个男孩站在主教学楼门口，大门上方尖顶山墙上刻着句拉丁语铭文。在气派砖构建筑和两扇墨绿色大门映衬下，雕凿文字白色大理石并不起眼。铭文看上去是这样：

HVCVENITEPVERI

VTVIRISITIS

（显然，HUC、PUERI和UT里字母U刻得很像字母V。）托马斯和蒂莫西身穿夹克衫，打着领带，他们就死在拍照那年。十七岁托马斯已经很有成年人样子——十五岁蒂莫西则更像个小孩。主教学楼门口是无数埃克塞特人骄傲、父母亲最钟爱拍照背景，不知道曾有多少身心尚显稚嫩学生穿过这座大门，从那句令人敬畏邀请下方经过：

到这里来，男孩们

成为男子汉

然而，托马斯和蒂莫西没变成男子汉就死。想到这里，埃迪惊觉，玛丽恩已经暂停讲解，目光落在她自己那件粉红羊绒开衫上，它正和淡紫色背心还有内裤起摆在床上。“天啊——不能把粉红和淡紫放起！”她惊叫道。

“没考虑颜色，”埃迪承认，“喜欢那个……花边。”可他眼睛背叛他：他盯着背心领口，却忘“低领”怎说，脑子里只想到和“低领”联系密切“乳沟”，当然，他知道不能用“乳沟”这个词。

“低领花边？”玛丽恩反应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