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万要活到一百二十岁啊。”卢萨说,“瞧瞧你们这德行,尽管她试了各种办法,你们一个个抽起烟来不还是像大烟筒。我的螺丝刀呢?”
他们一个个都像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卢萨觉得很惊讶,自己竟然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以前,这些男人从不和她说话,更别说像这样聚在一起交谈。或许是接骨木酒的效果吧,弗兰克现在就一个劲儿地催她尝一口。他把酒装在啤酒瓶里,所以之前很难分辨各人喝的是什么。
“哇!”她尝了一口后便惊叹出声。酒味干冽,有劲儿,很像白兰地。“不错。”她又说,并点了点头,因为他们似乎都很在意她的看法,“虽然我听说这酒像蛇一样会咬人。”
一听这话,他们哄然大笑起来,连赫布都不例外。卢萨脸上微热,很高兴能争取到这份友好,但也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和这些男人成了同盟,和他们的女人唱起了反调。也许只是跟玛丽·埃德娜唱反调吧。不论是谁,似乎都对玛丽·埃德娜心怀不满。
上打了声招呼,以免他们正在说不想让她听见的话。要是在她面前,不小心说了“操”或“妈的”,他们肯定会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嗨,怀德纳小姐,”大里奇回应道,“我有件事得和你说道说道。”
他态度很友好,让她放松了不少。应该不是什么刁难人的麻烦事。“是我卖给你和乔尔的那些奶牛吧?是不是全都跑光啦?我提醒过你,它们都是篱笆跨栏健将。”
“没有,夫人,那些牛表现得还不错,谢谢。不过,现在我们都把牛租出去了,只留下小牛犊子,好提醒自己还在养牛。我们不欠你啥了,除非它们都忙活起来要在今年冬天生牛犊子。”
“我记得那些条款,我对姑娘们都说过该怎么办。”卢萨笑了笑。里奇和乔尔跟她做的这笔生意,能让她有赚头,她心里清楚。
“现在不说这事,我们争论的是你的反烟草政策。”
“我的什么?哦,明白了。你们把我弄得像是在和农夫们对着干似的。”
里奇飞快地把夹烟的手背到了身后。赫布、乔尔、弗兰克和赫布的儿子也纷纷效仿。“没有,夫人,”大里奇说,“我们说你就像县里的布彻小姐似的,她是十年级的工艺课老师。以前只要发现我们在抽烟,她就会直接朝我们扔螺丝刀。”
“你们的工艺课老师,是个女的?屠夫小姐[2]?简直难以置信。”
“我们可没骗你,”弗兰克说,“她当过我的老师,也当过里奇、乔尔的老师,还是赫布儿子的老师。她退休的时候估计快一百岁了,没了三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