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说,看得出是真心实意的。他还后退了一步。“天哪,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别生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好吗?”
她笑了。“我没生气。也不是在笑你,我只是在笑话自己。你是个很帅气的男人。能和你在一起,你女朋友很幸运。”
他对此不予置评。他注视着她,想要估量自己究竟搞砸到了什么程度。“你不会,比如说,告诉任何人的,对吧?”
“当然不会。我还能告诉谁?”她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掌揉了揉眼睛,“搞笑的是,半小时前你爸也想这么做。”
“我爸?他和你?”
,我都是自己猜的。”
“他们也没跟我说过。”卢萨说,“我感觉到了不对劲,似乎出了很严重的事。该死,我就知道,可他们甚至不想让我帮帮忙。”她的嗓音哽住了。听到这噩耗,她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膝头发软,生怕自己会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地哭个不停。他伸手搂住她。仅仅这个安慰性的动作,就已让泪水涌上她的眼睛。
“他们不想让你太担心,”他说,“你已经够伤心的了。”
“不算最糟。我还活着。”
“我觉得,至爱的人死了,比自己死了还伤心。”
“别这么吃惊。难道会比你和我更糟吗?”
但这时他发起火来。“真他妈的,我爸!他没做得过分吧,是吗?我的意思是,他对你做什么了?”
她很后悔自己的冒失。
让她尴尬的是,这句话令她无助地哭了起来。他这么年轻,竟会懂得这一切?她将脸埋在他白色T恤的棉质面料中,他胸膛传来的温度让她渐渐安静下来,啜泣着,真希望自己能飞离这里。她在脑中能轻易地勾勒出这幅画面:把东西扔进行李箱——除了书和衣服,什么都没有,把那些沉甸甸的家具全都抛下不管。跑下台阶,逃离就行。但那两个孩子就坐在台阶下的平地上,背对着她,绕不过去。他们拦住了她。
她这才意识到,里奇已经静静地站了很长时间,耐心地拥着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她说着,把脸转开,避免与他目光相触。
“别这么说。我也没搂多长时间。我还乐意做更多的事呢:我想把你家谷仓的整个屋顶修好。”他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然后令卢萨震惊万分地俯下身,飞快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吻。
“里克,”她只觉得体内升起一股歇斯底里的怒气,“小里奇。我是你舅妈。看在上帝的分上。”像电影一样戏剧化,她心想。她这个毫无欲念的女人,却在这个晚上受到了每个男人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