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厄尔呢?卢萨心里直犯嘀咕。自从她老公和饼干桶连锁餐厅的服务员私奔了,他们是否也要对她的生活管头管脚?“你们的意思是,”卢萨谨慎地转述他们话里的意思,耳中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礼拜六,你们和你们家的孩子都要来这儿打理烟草田。”
“是啊。不过这雨得先停上一天才行。”
“那我呢?我有发言权吗?”
两个男人看着她,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眼神:惊讶,害怕,恼火。可这难道不是她的农场吗?她移开目光不看他们,深深吸入泥土和忍冬的馥郁气息,聆听着她那幼稚的游戏,台阶上水桶的敲击:嗒啦、嗒啦、嗒啦啦!她在这节拍之中,清晰无误地听到了一首歌。单簧管的颤音如笑声萦绕升起,曼陀林的拨奏似掌声久久不息。犹太音乐。
“现在,这是我的农场。”她大声说道。她嗓音发颤,燥热直达指尖。
一俟出生,你就像个落入陷阱的虫子,要么是某人的儿子,要么是某人的老婆。地方太小,实难适应。
“所以,”赫布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得打理科尔的烟草田。”
“哦。”卢萨心里一惊,“已经到该打理烟草田的时候了吗?”
“说句实话吧,时间已经过了。这场雨把农田全给糟蹋了。现在已经六月,忒晚了。”
“可今天也才五号吧?六月五号?”
“是。”赫布表示同意,“但我们不介意来帮忙,就像是以前每年都会帮科尔的忙。打理烟草田要花很大工夫,一家子都得出动。反正,我们这儿都是这么做的。”
“去年我就在这儿了。”她言简意赅地说道,“我给你们、科尔、小里奇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就是塔兹韦尔家的那个表亲,送过咖啡。你们应该还记得。”
大里奇微微一笑。“我还记得你学开拖拉机,种过一排烟草。最后有些烟苗是根子朝上、叶子朝下在土里的。”
“科尔存心把拖拉机开得飞快!那时我们
“没错儿。到时候要是烟草还没长起来,七月份就会出现青霉病。”
“你们可以喷农药去除青霉啊。”卢萨说。烟草病害不是她的专业,但她听科尔说起过。当着这两人的面,她特别想表现得自己懂点什么。
“是可以。”他们表示同意,但热情有限。
“你们自己家的烟草田打理过了吧?你们应该先去弄自己家的田。”
赫布点了点头。“今年我把自家那份地租出去了,那些奶牛实在是把我忙坏了,管不了这茬儿了。趁这几天天气不好,我和他还有点时间,礼拜一早上就给大里奇田里种上了烟草。接下来就轮到科尔的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