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廊那儿传来砸碎玻璃的声音,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卢萨刚跑到门边,朱厄尔就拦住了她,拿起一把钳子塞到她手中。“你把罐头瓶子从锅炉里拿出来吧,再把糖汁煮沸。我马上回来。”
卢萨能听见朱厄尔在责骂孩子,两个孩子在门廊上呜呜咽咽地哭着。她踮起脚从水槽上方的高窗往外看去。“朱厄尔,”她喊道,“如果是盛青豆的那几个罐子,摔碎了正好。我搬来时,那些罐子就在那儿了。”
没人应声。从她所站的位置,没法看见朱厄尔或孩子,但能听见掌掴声和哭号声。“怎么能这样欺负弟弟,”她听见,“你再这么闹,就让你明天穿裙子。我说到做到。”
卢萨皱了皱眉,反身回到灶台前。她将等量的糖和热水倒入锅中,希望三夸脱的糖汁足够覆盖五夸脱未加热的樱桃浆果。装罐之前,她应该添入一点酸味汁液,降低pH值,以利于装罐储存。但她没有柠檬汁。醋会管用吗?她估摸着加了一匙醋,然后拿起钳子从锅炉里的滚水中提起消好毒的罐头瓶子放置架。瓶子被排成一排放在橱柜台面上,像一大群张着大口嗷
没长起来,我已经无足轻重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好吧,我需要帮助,那是自然。可那是帮助。应该是客客气气地来问我需不需要,而不是像对待小孩子似的来指手画脚。他们也这么对待你吗?”
“他们和我完全沾不上边。我连菜园都没有。真得感谢上帝,我在克罗格超市还有份工作,如果谢尔不再定期按时地把抚养费支票给孩子们寄来,我就真心祈求主把他千刀万剐。”
“那埃玛琳和弗兰克呢?”
“埃玛琳和弗兰克已经正式脱离务农生活了,他们是这么说的。我觉得那样的日子他们还过得挺乐呵,毕竟能在工厂里上班,不用种田。”
“但我听弗兰克在葬礼上抱怨,说烟草田的租金没了。还埋怨说如今要在这里和利斯波特之间通勤往来了。”
“弗兰克要是有一点不称意,连月亮都会骂。他在丰田挣的钱挺多的,他就喜欢嚷嚷得谁都知道。”
“那谁还在种田呢,就洛伊丝和大里奇吗?赫布呢?在你们中间生活,我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样说吧,因为许多事情还没有最终确定,所以就先这样了。一年中一半的时间,汉尼-梅维丝和乔尔都把自家那份地租给罗阿诺克的务农大户,就像赫布那样。但明年他们就不租了。不过洛伊丝和大里奇总是自己种烟草,大概四英亩地吧。你可能不知道的是,他和乔尔在县里租了很多块地养牛。大里奇骨子里就是个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