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只鸟?”
她顿顿,然后冲着那道高亢颤音扬扬头。“在那儿。纹胸林莺。是难得见鸟儿。”
“为什这说?”
“嗯,因为自上世纪三十年代起,它们就不在这片山脉筑巢。当时,这片山上树木全都被伐光。现在,大片树林又长回来,它们又开始在这儿繁衍生息。”
“你怎知道它们繁衍呢?”
“它和你待整个月?”
她哈哈大笑。那笑声令她自己都惊讶。她已有多长时间没放声大笑?“没有。也就把厨房洗劫空而已。今年雪化得太早,想它醒来时候肯定饿疯。幸好,那时候在外边。”
“所以,就只有你和熊吗?你靠什生活,坚果和浆果吗?”
“森林服务处每个月会派人送吉普车罐头食品和煤油过来。想主要是来看看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在干活吧。要是死,他们就不用往银行账户里汇钱。”
“懂。也就是月次来个男朋友例行公事。”
“嗯,没法证明给你看。它们会选很高地方筑巢,只有上帝才能找到它们。但会这样鸣叫只有雄鸟,它是想找同伴帮忙,看来它很有可能是找到什。”
“太有意思。”埃迪·邦多说。
“其实没什。现在你在这林子里听见每声鸟鸣也就是这回事。都是雄鸟在找同伴帮忙。”
“是指你竟然能从这轻微鸟鸣中听出这多内容,而几乎都没注意到鸟叫声。”
她扮个鬼脸。“说什呢,哪有啊。他们派来还是个孩子。他来时候,多半不在木屋,而是在外面什地方。跟人类鲜有交集,也就忘该在什时候等他来。他也只是把东西留在木屋里就走。觉得他有点怕,这是实话。”
“没觉得你有什可怕,”埃迪·邦多说,“这也是实话。”
她注视着他,与他长久地四目相对。两天来,他下巴上已经长出层砂纸般粗砺胡茬。只是看上眼,她似乎就能体会他下巴抵着自己皮肤那种感觉。这样思绪竟使她意想不到地觉得疼。他们继续沿着小径往前走,她仍让他走在自己前面五六步远。他很安静,不像有些人,总想用不间断交谈塞满两个人之间空当。现在这样挺好。她还可以辨听林中鸟鸣。过会儿,她干脆驻足倾听起来。让她吃惊是,他竟也很合拍地同时听起鸟鸣声。他朝她转过身,垂着脑袋,纹丝不动地站着,像她那样倾听着。
“是什?”听会儿后,他问。
“没什。只是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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