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那么大,他们也听不到我们。”
“哦。”我开口应了一句。伯纳德的愤怒不由得转到了琼的身上。
“她在搞什么名堂,编出这种故事来?她在搬弄是非,篡改真相,就是这么回事!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是场灾难,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该死的灾难。她还把它改头换面当作是官方版本呢。完全又是来搞这种肆意篡改的伎俩。”
“如果你想把它更正过来的话……”
伯纳德轻蔑地飞快盯了我一眼,然后走得离我更远了些,一边说道:
“写回忆录本来就不是我的主意,去大肆描写别人的性生活,就好像是在讲一场该死的体育比赛似的。你以为到最后人生只剩下这些东西?到处干来干去?性事的成功与失败?一切就只是为了博众人一笑?”
我们正在经过一辆电视直播车。我往车里瞥了一眼,看见在一打左右的监视器上都播着同样的画面——一位记者正对着一只手上拿着的讲稿皱眉,而另一只手则心不在焉地拿着麦克风,在缠绕成圈的连接线上晃悠。人群中传来一阵响亮的叹息,一阵长时间汹涌回荡的不满呻吟,然后慢慢汇聚在一起,变成一种巨大的轰鸣。
伯纳德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转过身朝向我。“老天啊,你就是这么想知道。”他叫道,“那我告诉你。我的妻子可能痴迷于诗意的真相,或者精神上的真相,再或者她自己渴望的真相,可她却对真相本身毫不在乎,不在乎事实,不在乎两个人都能各自辨别出来的真相。她先建立模式,创造神话,然后再让事实与它们相符。看在上帝的分上,忘了性吧。你的主题应该是——像琼这样的人是怎么来扭曲事实,使它们与自己的想法相符,而不是让它们去符合事实的。为什么人们要这样做?为什么他们还在一直这样做?”
我对这个明显的回答正犹豫不决,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人群的外围。两三千人聚集在这里,希望能在这最重要、最具有象征意义的时刻,看着柏林墙倒塌。在通向勃兰登堡门的入口前面,横堵着十二英尺高的水泥障碍物,上面立着一排神情紧张的年轻东德士兵,面朝西方。他们的佩枪都插在后腰上,不让人瞧见。一位长官在队列前走来走去,吸着烟,注视着人群。在士兵们的背后,勃兰登堡门的正面光彩夺目地挺立着,德意志m;主共和国的旗帜正在上方飘扬。障碍物挡住了人群,人们发出失望的悲叹,对那些把警车停在水泥障碍物前的西德警察表示不满。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有人朝其中一个士兵扔出满满一听啤酒。啤酒罐飞得又高又快,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