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拖延,问道。“超级实惠超市啊。”他大声说,“我们去领属于我们的奖励。”“我们?”我问。“你就跟我来吧,别啰唆了。”盖尔芬德摆出一贯的大人物派头,命令道。于是,我闭上嘴,跟他走了。我们到达超级实惠超市时,员工已经换班了。西蒙和那位收银员已经不在,其他人也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盖尔芬德试着和他们争辩了一会儿,但双方的交涉过程越来越令人厌烦。接着,我去给我们俩拿几瓶啤酒。在养鲤鱼的鱼缸边,我遇见了生前的室友哈伊姆。我绝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我的意思是,嗯,哈伊姆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家伙。作为室友,如果发现洗脸盆里留着几根头发或你吃了一些他的农家干酪,他会非常生气。不过,他也是世界上你以为的最不可能z.sha的人。我假装没看见哈伊姆,继续往前走,但他发现了我,大声招呼,我只得停步。“莫迪!我就知道我俩早晚会相遇。”“嘿,老兄。”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哈伊姆,怎么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和其他人一样。”哈伊姆嘟哝道,“和其他人一样。甚至和你有点儿关系。”“发生什么事了?”我问,“我z.sha前忘了打扫厨房或其他地方吗?”“你总是这么风趣,莫迪。”哈伊姆说。接着,他开始详细讲述自己如何从我们俩四楼的公寓径直跳出窗外,掉在楼下的人行道上。他还说在整个过程中,他不断希望自己立即死去,但没想到从四楼掉下来后,他半个身子落在邻居的车上,半个身子落在树篱上;最后,过了几个小时,他才死去。我告诉哈伊姆,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说这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有一定的关系。“你知道,”他边说,边弓起后背,直到脑袋碰到摆放谷类食物的货架搁板,“你知道他们说若发生z.sha,往往是三个人相继z.sha吗?唔,这话有一定道理。看到周围的人相继死去,你开始问自己,你和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同,是什么让你继续活着。这个问题就像飞毛腿导弹一样击中了我。我的意思是,我对此完全没有答案。这和你的关系并不大,和德西蕾的关系更大。”“德西蕾?”我插嘴道。“是啊,德西蕾。在你死后一个月。我还以为你肯定知道呢。”柜台后面,超级实惠超市的一名员工正在用木槌猛敲一条鲤鱼的头部。我感觉泪水正沿着脸庞往下流淌。自打来到这里,我还从没哭过。“别太难过了。”哈伊姆说着,用汗津津的手碰了碰我,“医生说,她毫无感觉。知道我的意思吧,她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