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收银员大喊:“西蒙!快过来。贼!贼!”我本想对那胖子说声对不起,告诉他,看到他其实不怎么胖我很高兴。我本想告诉他,我觉得完全是他外套里的那些方便快餐才弄得他看起来很胖;还想说下次在商店偷东西时,他应该只偷蔬菜,因为肉在微波炉里加热时,总会变得湿嗒嗒的,特别恶心。然而,我只是耸了耸肩。那胖子此时显得干瘦如柴。他以只有断了脖子的人才能做出的姿势,也耸了耸肩,逃跑了。紧接着,西蒙挥舞着棍子跑了过来。他看着散落一地的方便快餐,眼里流露出难过的神色。“他怎么做得出来?”西蒙双手和双膝着地,趴下身子,低声说道——一半是冲着我说,一半是冲着到处乱滚的冷冻豌豆说,“一个人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偷商店东西是一回事,可为什么要踩肉末茄子饼啊?!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不等我走出超市,刚才那名收银员立即开始夸奖我:“好家伙,真幸运!幸亏您在这里!瞧瞧他,西蒙,就是这人抓住那个贼的!”西蒙说了句“了不起”,但他继续盯着那些被踩烂的肉末茄子饼:“了不起。超级实惠超市感谢您。烦请您移步我的办公室,留下您的大名……”“去他的办公室,会有好处的。”那名收银员插嘴道,“您会获得奖励。”西蒙正忙着捡起散落一地的方便快餐,估算遭受的损失。我冲那位收银员笑了笑,对她说:“非常感谢,但这其实不算什么,而且我正赶着去别的地方。”“您确定吗?”她失望地问。瞧得出来,她对此感到非常遗憾,“那可是一个极大的奖励。在一家酒店住一个周末。”当我把这事告诉盖尔芬德时,他激动不已。“在一家酒店住一个周末?”盖尔芬德给自己剥了一根香蕉,“再明显不过了。这是那姑娘为你争取到的。”“冷静,”我说,“这只是那家超市的店规。”“她长得怎么样?”盖尔芬德不理会我的话,“性感吗?”“她长得还行,我想,不过……”“别说‘不过’。”他坚持道,“爽快点儿。她看上去多大年纪?”“二十五岁。”我不情愿地回答。“有显眼的疤吗?有刀割的伤口吗?有弹孔这类痕迹吗?”“我没看见任何疤痕。”“一个朱丽叶!”盖尔芬德倾慕地吹了个口哨。在这里,大家用“朱丽叶”称呼像我一样吃药或服毒z.sha的人——像我们这样的z.sha者来到这里时,身上没有任何伤疤。“一个既年轻又性感的朱丽叶……”“我没说她性感。”我争辩道。“快走。”盖尔芬德不依不饶。他穿上他那件令人厌恶的皮衣。“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