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在我的葬礼上哭了。倒不是我自负或怎样,但我对此相当确信。有时,我其实能想象出她正在和她感到亲近的某个男人谈论我。谈论我的死。谈论他们怎么把我放入墓穴——我看起来有点儿干枯而可怜,像一根放久了的巧克力棒。谈论我们俩从未真正有过机会。谈完后,纯粹为了让她的心情好一些,那个男人和她做了爱。
第一章
莫迪找到一份工作和一家纯正的酒吧
z.sha两天后,我在这里的一家比萨店找了份工作。这是一家比萨连锁店,名为“神风”[1]。在我看来,领班人很好。他帮我找了住处——和一个在同一家店工作的德国人同住。那份工作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暂时还能将就。至于这地方,我不知道怎么说。过去,别人有时会侃侃而谈,争论死后的世界究竟存不存在这个老掉牙的问题,但我从不关心。不过,我会告诉你一点:即使我认为存在死后的世界,我也总是想象那个世界充斥着类似挫警仪[2]发出的嘟嘟声,同时人们在到处飘浮。但既然我来到了这里——我不知道怎么说——这地方主要让我想起了特拉维夫[3]。我室友,那个德国人,说这地方和法兰克福[4]没什么两样。我想,大概法兰克福也是个破地方吧。天黑时,我找到一家不错的酒吧,名叫烈酒酒吧[5]。酒吧里的音乐也不赖——虽然有点儿过时,但很有特色。许多姑娘在独自放松自己。其中一些姑娘,你立刻就能瞧出她们是怎么z.sha的,因为她们的手腕等身体部位上留着伤疤。不过,有些姑娘看上去非常漂亮。就在第一天晚上,其中一个姑娘——真的非常性感——便对我表现出好感。她的皮肤有点儿松弛,有点儿下垂,像是投水z.sha的人,但她的身材好极了,眼睛也非常迷人。不过,我并没有采取行动。我不停地对自己说,这都是因为德西蕾;因为死亡和其他的一切只让我更加爱她了。但谁知道呢,也许我只是感到压抑。
第二章
莫迪遇见一位真诚的朋友,并打了一局台球,但输了
我在烈酒酒吧遇见了乌齐·盖尔芬德——几乎纯属偶然。他表现得非常友好,给我买了一杯啤酒和其他东西。这令我感到不自在,因为我以为他肯定想找碴儿或怎样。但不久,我便瞧出他完全不知道我是谁,只是想找个人解闷儿。他比我年长几岁,已开始秃顶,因此子弹打进右侧太阳穴而留下的小伤疤就格外显眼,子弹从左侧太阳穴穿出而留下的伤疤——比右侧太阳穴的伤疤大得多——也是如此。“用的是达姆弹[6]。”盖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