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他们把我丢进一大锅沸水里。肌肉烫烂了,皮肤布满水疱,巨大的疼痛让我惨叫连连。地狱里有一些巨大的屏幕;你可以从屏幕上看见天堂里正在发生的一切。看着屏幕上的一切,你会妒火中烧,痛苦不已。在短暂的瞬间,我好像从屏幕上瞥见了他——正在打高尔夫球或板球或其他什么球。屏幕上闪过类似特写的画面,显示他在微笑。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两个人做爱的情景。
有一回,在做爱后,我妻子说:“你和他们一起工作了七年。在此期间,你为他们累死累活,每个周末都带工作回家。可如今,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却不提拔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不知道怎么自荐,这就是原因所在。学学吧。”我确实把当作榜样。一生中,我一直把当作自己的榜样。我想冲个澡,但没有热水。热水器坏了,我只好冲了个冷水澡。我敢说,家里肯定装了太阳能热水器。
上中学时,我没能进入优等班。在我母亲看来,这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她痛哭流涕,说我永远不会有出息。我试图告诉她进优等班有多难,只有百分之十的学生能进,只有真正聪明的孩子能进。“今天,我在杂货店遇见米丽娅姆·了。”母亲叹气道,“她儿子进了。难道米丽娅姆·的儿子比我的儿子聪明?绝不可能!他只不过更加勤奋。而你呢——你像是在故意气我,想让我早点儿死。”
无论在哪里,我总能碰到他,让那些人有机会拿我跟他对比。在班级、街区、院子、工作单位,我在哪里都能碰到他。,,,。他并不是什么天才,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天赋,不擅长体育运动,也不是非常聪明。他和我毫无区别,只是好那么一点点。这方面好一点点,那方面好一点点,另一方面也好一点点……该死!
我主动辞了工作。为此,我和妻子吵了许多次,但最终她还是接受了。我们搬去与之前的城市相距甚远的另一个城市。我找了份保险推销员的工作,干得很不错。有大约七年时间,我没见到他。我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有了个儿子。我在瑞士的祖父去世后,留给我许多遗产。从巴塞尔返回途中,我瞧见他也在同一趟航班上,他坐在头等舱。我发现他时,已经晚了。飞机已在跑道上滑行。我知道,自己肯定得遭受五小时的漫长煎熬。我身旁坐着一名拉比[1]。他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但我连一个字也没听清。整整五小时,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的后脑勺。“好好审视一下你空虚的人生。你只是一具空壳,毫无价值。”那拉比细数我的罪行,喋喋不休地对我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