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比是个“泯然众人”小混混。就是那种你看不出他们中间谁比谁更烂或更蠢小混混。而且,和所有小混混样,他有个漂亮女友。谁也想不通,那姑娘究竟看上他什。那姑娘名叫玛丽娜,头发深褐,个子很高——比科尔比还高。每次和哥哥迈伦在街上遇见他们俩,觉得非常有趣是,总能看见哥哥缓缓地摇头说“不”。他仿佛在自言自语:“真可惜,真可惜。”肯定也觉得哥哥摇头行为非常有趣,因为每次们沿着街道从她和科尔比对面经过,她总会冲哥哥微笑。后来,不止于微笑,那姑娘开始来们家,而哥哥开始把撵出屋子。起初,她每次只待小会儿,而且都是下午来。后来,她每次都待几个小时。所有街坊邻居也逐渐知道这事儿,只有科尔比和他笨蛋朋友克罗托钦斯基不知道。他们俩天到晚待在波斯人开食品杂货店外面,坐在倒扣板条箱上,边喝雪碧,边玩十五子棋。仿佛喝雪碧和玩十五子棋就是生活全部。他们俩往往隔着棋盘相对而坐,坐就是几个小时。两人之间会累积起几千分胜负比分——除他们自己,谁也不会在乎这事儿。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你总会产生种感觉:如果那个波斯人夜里不打烊,或玛丽娜不出现,他们会永远待在那里。因为除玛丽娜或那个波斯人——他会从科尔比身下抽走板条箱——谁也无法让科尔比站起身。
自从开始来们家,几个月过去。哥哥把撵出屋做法在看来太过寻常,寻常到以为他会永远这样做下去——至少,他在参军以前会直这样做。后来,有天,和哥哥要去青年城。那里距们家所在拉马特甘[1]很远,有将近五公里路程。但哥哥坚持不坐巴士,非要步行,因为他觉得这是非常不错赛前热身活动,会有助于他在青年城拍球锦标赛上发挥。当时已是傍晚,们俩身穿运动服,经过那个波斯人开食品杂货店时,们瞧见波斯人已做好打烊准备,正在把拖地脏水泼到店对面树旁。“今天,您见过玛丽娜吗?”哥哥问他。那波斯人回以类似吮吸声音——就算不懂波斯语,你也能猜到这是否认意思。“今天也没见到科尔比。”那波斯人说,“这是今年夏天他第次没来店里。不知道为什,今天天气不错啊。”们俩继续赶路。“敢说,他和克罗托钦斯基肯定也去青年城。”说。“他们去哪儿关什事?”哥哥没好气地说,“谁关心他们去哪儿?”
然而,科尔比并没有去青年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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