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我和强巴在怒江边沙壁上挖了个洞,俗称地窝子,晚上就钻在沙洞里过夜。虽是夏季,但由于海拔高,夜晚仍江风料峭,我俩昨天捡了不少枯枝干柴,堆放在地窝子前,以备烤火取暖和生火做饭,这堆柴火是现存的火源。
强巴不愧是闯荡山林的猎手,有丰富的野外生活经验,这主意出得不赖。我说:“好的,就按你说的办!唔,我俩分分工,你先去江边的地窝子点火,我设法将豺群引过去。”
到江边的地窝子去,要经过嚣张猖狂的蜂群和正在受苦受难的豺群。我和强巴将外衣脱下来包住脑袋,从隐秘的树旮旯里跳出来。正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我俩刚刚起身,便有黄蜂劈头盖脸扑上来。我和强巴用外衣裹紧脸,一路飞奔,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强巴径直往江边地窝子奔去了。我拐了个弯,冲着刀疤豺母而去。
金背豺是一种群居性动物,纪律性很强,一切行动服从首领指挥,必须先让刀疤豺母去到江边,其他豺才会跟过来。
刀疤豺母由于忙着护卫两只未成年幼豺,跑跑停停,动作缓慢。我很快追上了它,一面捡起一根小树枝替它驱赶在头顶飞舞的黄蜂,一面在它耳畔大声喊道:“快跟我走,到江边去!”可惜,它是豺,听不懂我的话,也无法领会我的意图,仍闷着头在树丛里乱窜,只是对我用树枝替它挥扫头顶的黄蜂投来感激的一瞥。我去抓它的后颈皮,想把它强行拖到江边去,可它虽然遭黄蜂袭击,却并未丧失警惕,我的手刚触碰到它脖颈,它就敏捷地跳开去,还扭头朝我啸叫两声,好像在说: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可别趁火打劫呀!
我的手背和脚后跟已遭黄蜂蜇咬,比做青霉素皮试还要疼,我已坚持不了多久,不能再与刀疤豺母打哑谜捉迷藏了,必须尽快将它和它的臣民们引往江边的地窝子。
我的眼光落在两只幼豺身上——一只幼豺是公的,鼻吻间有一撮棕毛,就像留着人丹胡子,姑且称它为人丹小公豺;另一只幼豺是雌的,眼睛特别清亮,就像两泓秋水,姑且称它为秋水姑娘。从刀疤豺母和绿眉雌豺宁肯自己被黄蜂狂蜇滥叮竭尽全力护卫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这一点来看,这两只幼豺可能是绿眉雌豺的儿女,也是刀疤豺母的外孙。我心里一动,被黄蜂搅得稀里糊涂的脑袋瓜闪出一道智慧之光,要是我抱走这对幼豺,刀疤豺母肯定不会撒手不管,它放心不下这对幼豺,必然会追随在我身后,这样,整个豺群就会跟随着我去江边地窝子了。当然,当着刀疤豺母和绿眉雌豺的面去抢两只幼豺,好比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