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心在痛苦呻吟了。我爱你爱得太深,就不可显得机灵;我越爱你,就
越不会跟你说话。“理性的爱”,让我怎么回答好呢?我对你的爱,是发
自我的整个灵魂,怎么能划分得开我的理智和感情呢?既然我们的通信为
你垢病,既然通信将我们抬得很高,又将我们抛入现实中而遭受重创,既
然你现在认为,你写信只是给自己看的,既然我没有勇气再看到一封类似
疑心,才这样警觉起来了呢?难道她在我的言谈话语中,早就看出我朋友出过主意的影子呢?……
其实从那以后,我感到同他疏远多了!我们已经分道扬镳;我已经学会独自承受折磨我的忧伤的重负,阿莉莎的这种嘱咐显然是多余的。
一连三天,我一味地抱怨;想给阿莉莎写信,又顾虑多多,怕争论起来太认真,申辩起来太激烈,又怕哪个词用得不当,揭了我们的伤疤而难以医治了。我的爱情在奋力挣扎的这封信,不知反复写了多少遍。今天拿起来再看,每次都要流泪,泪水会浸湿我终于决定寄出去的这封信的副本:
阿莉莎!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们俩吧!……你的信叫我心里难过。
对于你的种种担心,我真希望一笑置之!对,你写给我的这些,我早就有
的信,那么求求你了,我们就暂时停止书信来往吧。
我在信中接着表示不同意她的判决,要求重新审议,恳请她再安排一次会面。而刚结束的这次见面,处处不顺,背景条件、配角人物、季节都不利,就连我们热情洋溢的通信,也没有慎重地为我们做心理准备。而这一次,我们会面之前要完全保持沉默。我还希望春天,将会面安排在封格斯马尔田庄,那里有过去的时光为我辩护,舅父也愿意在复活节假日接待我,至于多住些日子还是少住两天,那就看她高兴怎么样子。
我主意已定,信一发出去,就专心投入学习中了。
可是还未到年底,我就又见到阿莉莎了:只因近几个月来,阿什布通小姐身体渐渐不支,在圣诞节前四天去世了。我服兵役回来,就同她住在一起,基本上没有离开过,是看着她咽气的。阿莉莎寄来一张明信片,表明她挂念我的哀
所感觉,只是不敢承认而已。你把纯粹臆想的东西当成多么可怕的现实,
又极力把它加厚隔在我们中间!
如果你感到对我的爱减弱了……噢!这种残忍的设想,跟我的头脑不
沾边,也遭到你这封信从头至尾的否定!那么,你这种一时的恐惧又有什
么要紧的呢?阿莉莎!我一要讲道理,语句就僵硬冻结了,只能听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