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点说不出口。他在开赛河的北部河湾待了一段时间,那儿有一个种咖啡的村子。他还是想给孩子们施洗,我知道这都是实情。法因坦和赛琳·福尔斯每过几年就会去那儿。”
“福尔斯修士,”我说,“你还和他保持着联系?真有你的,利娅,那可是老朋友哪,他还能见着父亲?”
“他们其实根本就没看见过他。我猜父亲的精神状态或许已在某种程度上扭曲了。他把自己藏了起来。但他们总能听到很多关于白人巫医塔塔·普莱兹的事。他们和那些人交谈后,觉得他应该很老了。他留了长长的白胡子。”
“父亲吗?我实在想象不出,他还留了胡子。”我说,“他现在应该多大了,六十?”
“六十四。”艾达说。虽然她现在能开口说话了,可那声音语气就好像她仍然把话写在笔记本的纸上递给我们似的。
个白痴。
“小时候和我们一起玩的那个帕斯卡,我儿子就取了他的名字。十八年前他死的时候,没多久我儿子就出生了,当时我们在比柯基。我从没告诉过你这件事,蕾切尔,因为我觉得你才不会在乎呢。那时候,你在约翰内斯堡。”
“和我们一起玩的那个帕斯卡?”我想了又想,“哦,那个小男孩,裤子上都是洞眼,你整天跟着他到处跑的那个吧?”
利娅点了点头,便继续凝望着给马路遮荫的巨大的蓝花楹树。时不时有硕大的紫花从树上落下来,一次就一朵,就像女士落下手帕,想引起你的注意。我又点了根烟,我本来指望两条好彩香烟就足够我在整个旅程中吞云吐雾,嗐,可一路上这样剑拔弩张,那些烟转眼就要没了。想到这个我就特别忧虑。这里的马路上有许多脏兮兮的小男孩,一次卖给你一根烟,叫什么“歹徒牌”和“骨头先生牌”。听名字就知道,这些烟不会带过滤嘴,吸上去有股烧焦的焦油味,抽上一口就能要了你的命。非洲的烟草实在不妙啊。
“那么,”我终于发了话,还捅了捅利娅,“说说我们亲爱的老爹吧,有什么内幕消息?”
她继续向外望着马路,路上走过形形色色的人。那感觉就好像她正在等谁。然后,她叹了口气,伸手从我最后几根宝贵的香烟中抖出一根,点上。
“这会让我很不好受。”她说。
“什么,抽烟吗?还是指谈论父亲?”
她似笑非笑。“兼而有之吧。还有啤酒,我喝不惯这东西。”她喷了口烟,被好彩香烟弄得皱起了眉头,好像那东西咬了她一口似的,“你应该听听,要是我的孩子们抽烟,我是怎么骂他们的。”
“利娅,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