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肯定走过了大半个刚果,我们亲爱的老爹会说,那是条为我选定的受难之路。而我其实并没有选择。我受到了烂泥的洗礼。晚上,我躺在肮脏的地上,向主祈祷,不要让我在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蛇咬死,就像发生在我亲妹妹身上的惨剧那样,而我心里很清楚,当时遭灾的完全可能是我。语言无法描述我的精神状态。当我们总算来到那座村子时,戴着墨镜的阿克塞尔罗特先生正斜靠在他的飞机上,穿着预缩水的卡其布宽肩制服,一直假笑着。我要说的只有一句话:“我受够了,快把我带走!”我才顾不得要签什么表格,就算要和魔鬼本人签个协议我都愿意,我发誓我真做得出。
所以,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头一天还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都裹着烂泥;第二天就漫步在南非约翰内斯堡阳光明媚的宽阔大街上,置身于一栋栋房子之间。那些房子有翠绿的草坪、泳池,拉着电网的漂亮高墙之后有一坨坨的鲜花。甚至还有汽车!电话!目之所及,都是白人。
那时候,阿克塞尔罗特正忙着在约翰内斯堡安家落户。他在靠近北郊的金矿企业的安保部门谋到了一份新差事,看起来我们很快就要过上上流生活了。然而整整一年之后,他的所有承诺都开始显出疲态。我们的家具更别提了,每一方寸都是别人用过的。
我刚到约翰内斯堡的时候,和一对非常友善的美国夫妇,坦普尔顿夫妇,同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坦普尔顿太太雇了非洲女仆分别负责烧饭、打扫和洗衣服。十天里,我应该洗头洗了不下五十次,每一次都能用上干净的毛巾!哈,我简直以为自己死了,来到了天堂。终于回到了这种生活:和这些说一口漂亮美国英语、明白抽水马桶原理的人在一起。
埃本和我的房子当然算不上宽敞,但我们将就下来了。我还让房子多了点女人味。阿克塞尔罗特在刚果干飞行员这份差事确实干得很不错,他把易变质的商品从丛林运往城市零售,还一直忙着一些钻石生意。他也替z.府干活,执行秘密任务。但自从我们生活在一起后,他就不再过多谈论这些事了。现在我们想做爱就做爱,顺便说一句,我也不觉得这就是人在世上犯的头号罪过,毕竟这世界上还有人受到伤害、受到欺骗,甚或死了没人管。于是现在阿克塞尔罗特先生也用不着向公主显摆他那些天大的秘密,好从她那儿索取一个香吻。所以,如今他的头号秘密就成了:我再要一瓶啤酒!你会发现就是这么回事。
但我立马做出决定,要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的我的新家里,最大限度地改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