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他的外屋后面割下了一串和露丝·梅个头相当的香蕉。那么,水果我们应该是不用花钱买了。橙子,我们以前都是到集市上去买的,它们都长在丛林深处,很难找到。但利娅声称自己知道该去哪儿找。她主动要求负责采集水果,这一点并不令人惊讶,因为这类家务活可以在离家最远的地方完成。她还保证能采集到棕榈果。我们觉得这种坚果的味道尝起来就像蜡烛,尽管许多刚果孩子似乎都很喜欢。虽然如此,我还是在笔记本里写下了“棕榈果”,以便把这份清单续长。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说服自己饥饿并非那么紧迫,流口水的饿狼尚未到后门,还在我们家院子边上呢。
在这场生死攸关的讨论进行过程中,蕾切尔却仔细研究起她发梢的分叉来,她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有斗鸡眼的兔子。提到棕榈果,她就哀叹起来:“你们啊,要是只吃水果,我们都会死翘翘的,甚至还会得疟疾。”
“那还有哪些是不要钱的?”利娅问。
“鸡啊,这不明摆着吗。”蕾切尔说,“我们可以宰了它们。”
我们不能把它们全宰了,利娅解释道,因为那样我们就没有鸡蛋做煎蛋了——这是我们知道怎么做的少数几样菜之一。但如果我们留下一部分母鸡下蛋,增加鸡的数量,那我们差不多每个月就有一只公鸡可以宰掉来做炸鸡。姐妹们让我负责所有和鸡有关的决策,她们认为我最不可能冲动行事,引发令人后悔莫及之事。我大脑里的冲动成分一出生就被毁掉了。我们没有讨论由谁来负责宰那些倒霉的公鸡。早先都是母亲干的,手法夸张。过去当她还是个快乐一些的女人,她常说父亲娶她就是因为喜欢看她拧断公鸡脖子的那副样子。母亲的外表之下其实一直有种种神秘,而我们根本不曾留意。
接下来,利娅提出了让人头疼的跟内尔森有关的问题:近一半的鸡蛋都得给他当薪水。我们于是开始讨论是更需要内尔森呢,还是更需要鸡蛋。现在他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烧成菜了。但他帮我们取水、砍柴,还帮我们澄清基兰加日常的许多神秘之处。由于我取水和砍柴都不在行,所以我不赞成没有内尔森的生活。我想,姐妹们也都有各自的恐惧。从无记名投票的结果来看,我们一致选择了留下他。
“我会烤面包,母亲教过我。”蕾切尔宣布,好像那就能解决我们所有问题似的。
母亲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到了我们的讨论会上,站在了前窗旁,望着外面。她突然咳嗽,我们三人全都转身看着她:奥利安娜·普莱斯,我们的前面包师。如今实在看不出她是一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