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认为比利时更担心的是非洲人接手。”他说。昂德当牧师名叫弗兰克,所以老是会说“老实说”⑥,他根本就没看出这有多搞笑。“俄国人只是理论上的威胁,刚果人可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应该会严重得多。我们法语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你兄弟要偷你的母鸡,那就保持尊严,抢在前头把鸡送给他吧。”
“所以,他们
:秃头大肥仔尼基塔·赫鲁晓夫身着**主义制服,正和大嘴唇、发辫里插人骨的骨瘦如柴的食人土著手牵手大跳热舞。赫鲁晓夫还唱到:“宾果、班果、邦果,我可不想离开刚果!”
我望着窗外,心想要是有一丝机会的话,谁不想立马离开刚果。昂德当夫妇和母亲神神道道地聊完奎宁片这一话题,就陷入了所谓的难堪的沉默之中。昂德当夫妇不停地“呃哼,呃哼”,跷着二郎腿,总算开口说出了他们所谓的特大新闻:刚果五月就要进行选举,六月宣布独立。就我所见,你完全可以马上将其同抗疟疾药和圣经归到一起:无料的④话题。但母亲和父亲好像挺震惊的。母亲的脸拉得好长,看上去就像《美女和野兽》里的克莱尔·布鲁姆⑤,当她终于见到自己要嫁的人时,也是这副表情。我等着母亲像以前那样,马上回过神来,再次抱持“一切都会好”的态度。但她始终脸色惨白,像是连气都喘不上来似的。她用手抚着喉咙,好像吞下了一大口洗涤剂,那样子把我吓坏了。我于是留神起来。
“今年六月。”母亲说。
“比利时不可能接受选举的结果。”父亲说。好吧,他自然什么都已经知道啦。在上帝的绿草地上,不管发生什么事,父亲都觉得像看过的电影一样明明白白,我们却因不知道结局而哑然失神。利娅,当然会从吊床上跳下来,仔细领会他的一言一行。自从父亲为猫头鹰那事狠狠教训了她后,她正在加倍努力,想要赢回他的心。
“比利时绝对会接受的,拿单。这是新出台的官方计划。博杜安国王邀请了八十名刚果领导人去布鲁塞尔制订独立进程。”土豆头先生如是说。不过他讲起话来没有丝毫演讲风采。我敢肯定他是外国人,要不以前也是。
“什么时候?”母亲说。
“两个礼拜前。”
“那我们倒要问一问,旧的官方计划怎么办?”父亲说。他总是要说“那我们倒要问一问”而不是直接发问。
“利奥波德维尔和斯坦利维尔已经因发生,bao乱和罢工而被封禁,你们没听说吧。旧的官方计划进行得可不怎么顺利。”
“那苏联接手的威胁呢?”母亲很想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