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除了爬树。比起纯粹的赤身裸体,这样的效果根本不会让我觉得有多难为情。我认为自己还是不可能和一个完全光着的男孩交朋友的。
“贝托恩基图塔萨拉?”他会以打招呼的方式来问我,“我们干点什么呢?”这是个好问题。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主要由帕斯卡来告诉我我们见到的任何一样东西的名字,包括那些我从没想过会见到的东西。比如,班加拉,就是差点让我们死翘翘的毒木树。最后,我学会了怎么去发现、避开它那光滑亮洁的叶片。他还跟我讲了恩贡迪,就是各种天气:玛瓦拉拉指远方下雨,这儿不下。当雷声隆隆,闪电照亮草地,便是努尼恩多罗;雷声不那么响,闪电不那么亮,就叫作恩卡兹恩多罗。意思分别是“男孩雨”和“女孩雨”,他说的时候就指着他的私处和我的私处,但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还有其他涉及男孩和女孩的词,像右和左:字面意思就是男人手和女人手。我们成为朋友之后,这一类讨论持续了好几个礼拜。那是在帕斯卡发现我其实不是男孩,而是个穿裤子的女孩(于他而言完全是新鲜事物)之后了。这消息让他震惊不已,但我不想就他如何发现说得太多。总之跟在灌木丛里撒尿有关。但帕斯卡很快就原谅了我,这很不错,因为根本找不到和我年龄相当、性别相同的朋友,基兰加与我同龄的女孩都忙着拖木柴、扛水、带孩子呢。我搞不明白的是帕斯卡为什么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闲逛,而他的姐妹们却不行。当小男孩们跑来跑去,假装互相射击,倒在路上装死的时候,看上去是小女孩们在经营着整个国家。
但帕斯卡是个好伙伴。我们面对面蹲着时,我就会打量他的大眼睛,尝试教他英语单词:palmtree(棕榈树),house(房子),run(跑),walk(走),lizard(蜥蜴),snake(蛇)。帕斯卡可以准确地把这些单词重复给我听,但他显然没想去记住。如果是他从没见过的东西,比如蕾切尔的天美时手表,上面有根长长的秒针,他就会多加留意。他还想知道蕾切尔头发的名字。嘿儿,嘿儿,⑨他会一遍遍地重复,好像那是某种他阴差阳错从没见过的食物的名字。后来我才明白,我应该告诉他的是“金发”。
我们一成为朋友,帕斯卡就借来一把大砍刀,砍甘蔗给我嚼。他砍得很猛,把甘蔗砍成一根根棒冰的长度,再把大砍刀放到他父亲的吊床旁边。基兰加的大多数人一笑就露出黑色的牙床,毫无疑问和这里人吸甘蔗汁的习惯有关,母亲从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