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成了盐柱。蕾切尔生日那天早晨,我发现母亲从灶间走出来的时候,用手捧着脑袋哭泣。她抄起蛋糕粉盒子重重地摔到铁炉子上。她就摔了这一次,是摔给我看的。咣当一声,像锤子砸在铃铛上。她讲寓言的方式和父亲截然不同。
“我哪怕对这里有一丁点的概念,”她定定地说着,泪眼婆娑的浅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哪怕只想到了一点点。咱们什么东西都拿错了。”
父亲第一次听到玛土撒拉说“该死”的时候,身子奇怪地动了动,仿佛领受了一个邪灵的入侵,或者心痛得厉害。母亲托故进房里去了。
于是门廊上剩下了蕾切尔、艾达和我。他一个一个地打量着我们。我们知道此前,玛土撒拉说“滚开”时,他会强压怒火,一言不发地露出一副苦相。当然啦,那句“滚开”是福尔斯修士教的。那是他弟兄眼中的刺,而不是他自己家人犯的罪过。玛土撒拉以前从未说过“该死”这个词,所以是新学的,而且还是用女声女气的腔调十分爽朗地说出口的。
“你们哪个教玛土撒拉说那个词的?”他质问道。
我心里一阵难受。我们谁都没吱声。当然,艾达不吱声很正常。正因如此,她经常在大伙儿都不开腔的时候受到指责。老实说,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说脏话,那肯定就是艾达。她才不管什么罪过和拯救呢。主要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让母亲帮我剪成短发,让艾达留长发。这样一来,就没人会把我们的态度混为一谈了。我自己从来不说脏话,不管玛土撒拉听不听得到,哪怕在睡梦中也不会说。因为我渴求天堂,也想得到父亲的欢心。蕾切尔也不会说——她最多也就说说“天哪”或“啊哈”之类的。而且只要有人在旁边,她就会是位完美无瑕的淑女,连“天哪”都不会说。而露丝·梅显然还太小。
“我实在不懂,”父亲说,当然他什么都懂,“你们为什么要让一只可怜而又愚蠢的生灵把我们都拖进永恒痛苦的责罚中去。”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玛土撒拉不蠢。它模仿的不仅是词语,还有说话者的口音。我们就是从玛土撒拉身上了解到福尔斯修士的爱尔兰-扬基口音的,我们觉得他应该挺像建立了男孩镇的弗拉纳根神父①。我们还辨认出了玛玛·塔塔巴的声音,还有我们自己的。此外,玛土撒拉并不仅仅是模仿词语,它还懂那些词的意思。它心情好的时候,会喊上那么一句:“姐妹,上帝无上伟大!去关门!”看到我们手上拿着食物,想要讨吃的时,它也会明明白白地喊出“香蕉”或“花生”。它经常会琢磨我们,重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