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你不会吃亏的,我给你二十块钱车票怎么样?可以给单位报销的。杨泊仍然摇着头,杨泊说,不,我不喜欢这样,该怎样就怎样,我不会买你这种不明不白的票。那个人鄙夷地将杨泊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突然骂道,你是个傻×。杨泊一惊,你说什么?那个人愤愤地重复了一遍,傻×,傻×。然后他推了杨泊一把,从排队队伍中穿插过去。杨泊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人钻进南方票的队伍中,杨泊觉得他受到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污辱。幸好他已经排到了售票窗口,他把捏着钱的手伸进去,被女售票员用力推开了。她说,你手伸那么长干什么?杨泊说,买票呀,到北京的卧铺票。女售票员啪啪地在桌上敲打着什么东西,谁告诉你有票的?没有卧铺票了。说着她站起来把窗口的移门关上了。杨泊伸手去推已经推不开了,他说,没卧铺就买硬座,你关门干什么?女售票员在里面嗡声嗡气地说,不卖了,下班了,你们吵得我头疼。杨泊看看手表,离售票处的休息时间还有半个钟头,可她却不卖票了,她说她头疼。杨泊怒不可遏,朝着玻璃窗吼了一句,你混账。他听见女售票员不愠不恼地回答,你他妈的才混账呢,有意见找领导提去。
杨泊沮丧地走到外面的台阶上,几个票贩子立刻跟了上来。那个穿风衣的也在里面,他幸灾乐祸地朝杨泊眼睛,怎么样了?买到卧铺票啦?杨泊站在台阶上茫然环顾四周,他说,这个世界有时候无理可讲。穿风衣的人扬了扬手中的车票,怎么样?现在肯付两包烟钱了吧。杨泊注视着那个人的脸,沉默了一会,最后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杨泊说,我绝不妥协。
这天杨泊的心情坏透了。杨泊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广袤的悲观和失望。他想也许这是天气恶劣的缘故,当一个人的精神轻如草芥的时候,狂,bao的北风就变得残忍而充满杀机。杨泊觉得大风像一只巨手推着他在街上走,昨夜挨打后留下的伤处似乎结满了冰碴,那种疼痛是尖利而冰冷的,令人无法忍受。路过一家药店时,杨泊走进去买了一瓶止痛药。女店员狐疑地盯着他脸上的口罩和墨镜,你哪里疼?杨泊指了指口罩后面的脸颊,又指了指胸口,他说,这儿疼,这儿也疼,到处都有点疼。
星期一杨泊去公司上班,同事们都看见了他脸上的伤。没等他们开口问,杨泊自己做了解释,他说,昨天在房顶上修漏雨管,不小心摔下去了,没摔死就算命大了。哈哈。
杨泊拿了一叠公文走进经理办公室,默默地把公文交还给经理,他说,这趟差我出不成了,你另外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