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老浦捂着胸口骂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是谁来捉*呢。小萼在床上问,是谁?不是秋仪吧?老浦说,两个孩子。小萼跳下床,朝一只脸盆里解手。老浦叫了起来,那是我的脸盆!小萼蹲着说,那有什么关系?我马上泼掉就是了。随手就朝修车用的地沟里一泼。老浦又叫起来,哎呀,泼在我的皮鞋上了!原来老浦的皮鞋都是扔在地沟里的。老浦赶紧去捞他的皮鞋,一摸已经湿了。老浦气得把鞋朝墙角一摔,怎么搞的,你让我明天穿什么?小萼说,买双新皮鞋好了。老浦苦笑了一声,你说得轻巧,老子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哪儿有钱买皮鞋?小萼见老浦真的生气,自己也很不高兴。小萼撅着嘴说,老浦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为双破皮鞋对我发这么大的火。就坐在那里不动了。
老浦沮丧地打开灯,穿好了衣服。看看小萼披着条枕巾背对着他,好像要哭的样子,老浦想他真是拿这些女人没有办法。老浦走过去替小萼把衣裙穿好,小萼才破涕而笑。我肚子饿了。小萼说。肚子饿了就出去吃饭。老浦说。去哪里吃?去四川酒家好吗?出去了再说吧,老浦从枕头下摸出他的金表,叹口气说,不知道它能换多少钱?小萼说,你要把金表当掉吗?老浦说,只能这样,我手上已经一文不名了,这事你别对人说,说出去丢我的脸。小萼皱着眉头说,这多不好,我们就饿上一顿吧。老浦挽住小萼的手说,走,走,你别管那么多,我老浦从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死是活呢。
两个人拉扯着走出汽车库。外面的泥地上浮起了一些水洼,原来外面下过雨了,他们在室内浑然不知。风吹过来已经添了很深的秋意。小萼抱着肩膀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老浦说,又怎么了?小萼抬头看看路边的树,看看树枝上暗蓝色的夜空,她说,天凉了,又要过冬天了。老浦说,那有什么办法?秋天过去总归是冬天。小萼说,我怕,我一个人待在宿舍里怎么熬过这个冬天?没有火烤了,也没有丝绵棉袍,这个冬天怎么过?老浦说,你怕冷,没关系,我会把你焐得很暖和的。小萼看了眼老浦,低下头说,现在是新社会了,我们老在一起没有名分不行,老浦你干脆娶了我吧。老浦愣了一会儿,说,结婚好是好,可是我怕养不活你。我该结婚的时候不想结婚,到想结婚时又不该结婚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个穷光蛋吗?小萼莞尔一笑,走过来勾住了老浦的手,我这样的人也只能嫁个穷光蛋了,你说是不是?
在剩余的秋天里,老浦为他和小萼的婚事奔波于亲朋好友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