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说,那你想怎么样呢?小萼用手抓着老浦的衣领,小萼说,老浦,我全靠你了,你要替我出这口气,你去把麻脸揍一顿!老浦苦笑道,我从来没打过人,更不用说去打一个女人了。小萼的声音就变了,她用一种悲哀的目光盯着老浦说,好你个老浦,你就忍心看我受气受苦,老浦你算不算个男人?你要还算是男人就别给我装蒜,明天就去揍她!老浦说,好吧,我去找人揍她一顿吧。小萼又叫起来,不行,我要你去揍她,你去揍了她我才解气。老浦说,小萼你真能缠人,我缠不过你。
老浦觉得小萼的想法简直莫名其妙,但他第二天还是埋伏在玻璃瓶加工厂外面攻击了麻脸女人。老浦穿着风衣,戴着口罩站在那里等了很久,看见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女人从里面出来,她转过身锁门的时候,老浦迎了上去,老浦说,对不起。女人回过头,老浦就朝她脸上打了一拳。女人尖叫起来,你干什么?老浦说,你别瞎叫,这就完了。老浦的手又在她臀部上拧了一把,然后他就跑了。女人在后面突然喊起来,流氓,抓流氓呀!老浦吓了一跳,拼命地朝一条弄堂里跑。幸好街上没有人,要是有人追上了他就狼狈了。老浦后来停下来喘着粗气,他想想一切都显得很荒唐,也许他不该拧麻脸女人的臀部,这样容易造成错觉,好像他老浦守在门口就是为了吃麻脸女人的豆腐。老浦有点自怜地想,为了女人他这大半辈子可没少吃苦。
老浦回到他的汽车库,门是虚掩着的。小萼正躺在床上剪脚趾甲,看见老浦立刻把身子一弓,钻进了被窝。小萼说,你跑哪里去风流了?老浦说,耶,不是你让我替你去出气吗?我去打了麻脸女人一顿,打得她鼻青脸肿,趴在地上了。小萼格格地笑起来,她说,老浦你也真实在,我其实是试试你对我疼不疼,谁要你真打她呀?老浦愣在那里听小萼疯笑着,笑得喘不过气来。老浦想他怎么活活地被耍了一回,差一点出了洋相。老浦就骂了一句,你他妈的神经病。小萼笑够了就拍了拍被子,招呼老浦说,来吧,现在轮到我给你消气了。老浦沉着脸走过去掀被子,看见小萼早已光着了,老浦狠狠地掐了她一下,咬着牙说,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今天非要把你弄个半死不活。小萼勾起手指刮刮老浦的鼻子,她说,就怕你没那个本事嘛。
汽车库里的光线由黄渐渐转至虚无,最后是一片幽暗。空气中有一种说不清的甜腥气味。两个人都不肯起床,突然砰的一声,窗玻璃被什么打了一下。老浦腾地跳起来,掀开窗帘一看,原来是两个小男孩在掷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