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自己。我笑得最多的是,鲍伯叔叔、特德叔叔或者我父亲把他们辛苦赚来的先令中舍出一个当成礼物发给我们——在特殊的日子里或许是一张十先令的票子——我笑是因为我知道运气好的话我们在书店一下午的活赚得比他们辛苦积攒一星期的还多。当然,我得悠着点笑,因为要是搅黄这样的礼物可不行,尤其,他们显然在给我票子时从中获得了相当的快乐。我现在还记得他们的样子,我的一个叔叔或者我爸爸在狭窄的前厅来回踱步,手持硬币和钞票,回首往事,畅谈人生,沉浸在给予的奢侈中,故作姿态,感觉良好,良好到旁观他们都成为一种乐趣。在那短暂的一小会儿,他们觉得,自己是伟大的、智慧的、明辨的、好心的、包容的,也许还有点神圣呢,谁知道呢?作为父辈,以最明智、最大度的方式向子侄们分发他们睿智和财富的果实——他们是自己庙宇中的神,我算是谁呢要去拒绝他们的礼物?一星期五十个小时在工厂拼死累活,他们需要这样的前厅奇迹剧,这样父子间的神秘交汇,于是我在明察并欣赏这一情境的种种微妙之后,接过他们的钱,耐着性子陪他们玩上一会儿,压抑住可笑的感觉,过后才嗷嗷狂笑直到浑身无力,笑出了眼泪。在此之前,我是一个学生,一个很有希望的学生,讽刺吧。
故而,为了一窥那不可言传之物,那秘密中的秘密核心,那肉欲的圣杯,漂亮露露的私处,一先令不算太多。我催促雷蒙德尽快安排一次这样的观瞻机会。雷蒙德很自然地进入了舞台助理的角色,煞有介事地皱起眉头,低声沉吟着日期、时间、地点、报酬问题,并在一个信封的背面画了些符号。雷蒙德是少数既能从安排事情的过程中获得巨大乐趣而又善于把事情搞砸的人。很有可能我们会在错误的一天错误的时间到达,并且会因报酬和观瞻的时长而发生混乱,但有一件事情,最终将会比任何其他事情都更加确定,比太阳会在明天升起还要确定,那就是我们将最终得见那美妙之处。生活毋庸置疑是站在雷蒙德一边的。我感到在宇宙个人命运的阵列中,我和雷蒙德的命运被安排在了一条对角线上,只是那时我还找不到这么多词汇来表达这种感觉。命运女神会跟雷蒙德开玩笑,她也许会往他的眼睛里扬沙子,但从来不会唾他的脸,或者刻意踩踏他的生存之本——雷蒙德的错误、损失、背叛和伤痛,最终看来,都是喜剧而非悲剧。我记得有次雷蒙德花十七镑买了两盎司印度大麻粉,却发现根本不是大麻。为了挽回损失,雷蒙德带着那包东西去了索